占據優勢地理位置的劫匪原本很是囂張,見連放幾十箭後,山下一行人竟毫無損傷,便意識到自己遇到硬茬子了。
一開始,他們就知道這行人並不好惹,畢竟那大大的“秦”字鏢旗在馬車上飄著呢。隻是在這年頭,誰過路不留下點買路財?
反正下馬威已立,隻求那行人膽識慫點吧!
劫匪頭子清了清嗓子,先說了幾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的廢話後,又虛張聲勢地嚷嚷了幾句:“你們今日廢的我幾根箭,可是由上等玄鐵打造,賠我們五百兩銀子,我們便不再為難你們。”
暮筠一聽這話便笑了,竟然還有人如此不要臉,你遞刀殺人,被殺的還要賠你刀子錢。
卓淩初連看都沒多看那群虛張聲勢的劫匪幾眼,以易青師傅的身手,山上那路貨色,再來百十來個也不在話下。
他小心翼翼地護著暮筠往一旁的馬車走去,內心暗喜著剛剛那驚險的一幕讓他有了親近暮筠的機會。
許是兩人姿勢過於打眼,讓山上的劫匪注意到了他們二人。
這一看,就讓劫匪頭子看出了端倪。
呦吼,有女人!
那個身著赤紅色勁裝的小年輕,雖然是通身少年打扮,但是眉目卻顯而易見地娟秀明麗,那張充滿少女氣的粉嫩臉蛋兒,嫩得簡直能掐出水來。
同色的衣帶,緊緊在腰間一係,著眼一看,那細腰,嘖嘖嘖,可謂是盈盈可握,真是令人眼饞。
劫匪頭子的呼吸變得急促,那個看似不打眼的小矮子,不光是個女子,還是個名副其實的美人兒。
本著“三分保平安”的精神,秦明達並沒有打算於山上之人硬碰硬,而是行著道上規矩,打算先禮讓三分,不以武功壓人,儘量避免與地方上的惡人發生衝突。
他好言拱手道:“小字號以走鏢為生,此次來騷擾貴地,實屬萬不得已,失禮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說著,他拉開馬車上的一個大箱子,露出擺放整整齊齊的茶磚,“茶葉乃中原特產,並非什麼稀罕之物,運至臨川實屬不易,煩請諸位行個方便。”
山上的劫匪一聽就明白了,走鏢不容易,茶葉不值錢,這是想一毛不拔啊。
一旁的小嘍囉不乾了,雁過還要拔毛呢,從他們的山頭走,還想什麼都不留下?
小嘍囉剛要表達不滿,就被劫匪頭子抬手製止住了。
隻見劫匪頭子笑得不懷好意,伸手指了指暮筠的馬車對秦明達說道,“錢,不要了,那小娘們,留下。”
正在喝著卓淩初端過來的壓驚茶的暮筠,差點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卓淩初一臉,一旁的白開霽則指著她笑得樂不開支,“要成壓寨夫人了啊哈哈哈!”
雖然馬車裡的人都沒有把山上那幫劫匪當回事,但卓淩初那原本漂亮清絕的眼底,暗色漸漸蔓延一片。
山下的易青都快被他們氣笑了,跳下馬車拍了拍秦明達的肩膀道:“不廢話了,動手吧。”
秦明達對他搖了搖頭,看向資曆比他們淺的其他三位鏢師說道:“弟兄們,你們上。”
三位年輕鏢師的年齡都將將二十出頭,他們大多數是秦茂典戰友的子嗣,子承父業,在父輩的年紀和身體不適合走鏢之時,接棒了父親的鏢師之職。
不過,他們大多數都在父輩的庇護下長大,導致茂典鏢局到現在麵臨著青黃不接的困局,近兩年來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年輕一輩。所以秦茂典有意讓秦明達在這次重要的走鏢中,對他看好的幾位年輕鏢師多加曆練。
三位年輕鏢師奉令行動,他們每人都手持稱心武器,以岩石作為掩體,分開三路抄山上前。
劫匪頭子冷哼一聲,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繼續放箭,硬茬子他也不怕,自己可是有寶貝在手。
眼看身手敏捷的三人逐漸逼近,劫匪頭子咧嘴一笑,低聲道:“再靠近點,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說完,他吹了個口哨,把套在脖子上的麵巾扯到臉上。
小嘍囉們立刻退到劫匪頭子身後,紛紛掏出麵巾綁在耳後。
身經百戰的易青見勢不妙,立刻大喊一聲:“撤!”
很快就要合夥包抄劫匪團夥的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劫匪頭子揮手往半空中扔出一個大大的黑球,胸有成竹地用劍用力一揮。
“嘭!”黑球外衣瞬間爆裂,包裹的白色藥粉如漫天雪花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