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筠心頭微駭,難不成,程府是在自己府中養私兵?他們竟敢在皇城根腳下做這種事?不過,程府有那麼大的場地嗎?
收起心頭的震撼,暮筠看向十八,“程府可還有其他不正常的?”
十八的視線往天花板轉了一圈,似在努力思忖,半晌,他將視線落回到暮筠身上,回了一句:“其他不正常的,還真沒有,隻不過,整個程府的戒備程度,真是屬下前所未見的。”
暮筠輕笑一聲,那是當然,程家將來可是要舉事謀反的,那可不是一般人家呢。
暮筠捧著茶盞在手裡慢悠悠地轉著,“扔到廢棄長公主府的那個男人怎麼樣了?”
“他已經清醒了,正被初一大人看著呢,可以隨時等夫人問話,”十八用力一拍後腦勺,“對了,那個程將軍麵上雖然不顯,但最近在私底下,好像在派他的手下尋個什麼人。”
暮筠把玩著手中的茶盞,麵不改色地看了十八一眼,“那是當然,咱綁著的那個男人是程致的親信。”
十八瞳孔驟縮不過半秒,他愕然的心境立刻沉靜了下來。也對,夫人雖然年歲不大,但畢竟是夫人,綁了當朝大將軍親信這點小事,不值一提,習慣就好。
暮筠撚起浮雕著仙鶴的翠玉茶壺,將自己的茶盞斟滿茶水,順手又給十八倒了一杯。
“十八大哥,來,喝口茶潤潤嗓子,”暮筠抬起素白小手,示意十八到她對麵坐下,“那個男人先晾他幾天,將他鎖好就行,不必嚴刑拷打問些什麼話。”
嗯,她最宅心仁厚了。
在程致身邊呆了這麼多年的親信,威逼和利誘都必然難以讓他輕易開口,所以她要換一種方式,試試懷柔政策,讓他歸附自己,為自己所用。
他的手上沾染了那麼多無辜枉死之人的鮮血,在將他手裡有用的消息耗儘之前,就讓他那麼輕易的死了,暮筠難以平心頭之怒。
暮筠下意識想要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她停頓了半秒,手又收了回去。
總歸十八是不收她銀子的,日後再補償他主子就是了。
“夫人,您那沒彆的吩咐,屬下先走了。”十八欠身拱手。
“不喝杯茶再走?”暮筠偏頭看向他。
十八連連後退了兩步,夫人的茶,他哪敢喝啊!
暮筠簡直無語,他們主子到底是怎麼吩咐的啊,個個都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好吧,程府那邊還繼續盯著,有異動先幫我記下來,我過兩日還會出宮。”
“是,夫人,屬下告辭。”
“欸?對了,你那真沒有你家男主子的消息嗎?”暮筠閃著一雙疑問的大眼睛看向他。
這麼多天了,阿呆還沒帶信回來,她雖然心中堅信初公子不會出事,但心裡總是不免煩憂。
上一世的他,直到自己死前,都一直好好的呢,他怎麼會出事?
果不其然,十八又是一臉為難。
暮筠扶著額頭擺了擺手,“十八大哥請慢走,不送了。”
“屬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