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眼神裡霎時變得驚恐萬分,口中緊張得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身體下意識地對身上的男人抗拒掙紮。
“放、放開......”
正將頭埋在暮音音頸窩啃咬的程致感受到了懷中之人的異常,他將握著暮音音手腕的力道更加重了些,輕聲低喃著:“雲嵐,我就說你那個麵首肯定是個幌子,真好,你的貞潔還在。”
“你沒負我,我定不負你......”
熟悉的低沉又有磁性的男聲衝耳入腦,暮音音頓感又惱又喜,喜在她終於和她傾慕的致哥哥坦誠相見,惱在他怎麼會將自己當成了暮筠那個賤人。
至於為何眼前會出現這和自己春夢中相似的情景,暮音音更是來不及思考太多,因為她已經嘗試著去儘情享受。
身下之人突然配合的反應讓程致欣喜至極,他口中喃喃,動作更加賣力。
“雲嵐,你是我的,是我的......”
隔壁的營帳裡,暮筠紅著臉默默將翻箱倒櫃找來的棉花塞到耳朵裡,聽著男人喊自己的名字與人交歡,這是一種幾世修來的難得體驗啊!
不過......
暮筠想起上一世臨死前三個月發生的那件事,小腹就控製不住隱隱作痛。
她知道她被設計失身的事,定然是當時因自己即將與程致完婚而妒火中燒的暮音音所為,隻會用這種下作手段構害她的暮音音,今日也算是自食惡果,但那個與她發生肌膚之親的男人究竟是誰,思來想去,她的腦海中也搜索不到任何關於那個男人的一絲線索。
如果以後她知道了那人的身份,若他是同她一樣是被設計了還好,要是知道他是故意為之,日後見到那人,暮筠一定親手折斷了他的子孫根!
圍場夜晚的秋夜的冷寒,讓人感覺浸入到了無縫不插針的冰水一般冷徹心扉,祁珍蹲在暮弘瀚營帳旁的一個黑不見五指的角落瑟瑟發抖,豎著耳朵細細地聽著裡麵的動靜,直到聽見了那讓人麵紅耳熱的呻吟聲,她才敢揉著發麻的腿站起身。
殿下讓她確認了帳內兩人若是行上了苟且之事,要立即去通知她,以免錯過奸情暴露的最佳時機。
祁珍一路小跑著來到暮音音的營帳,待瞧見守在帳前的侍女連翹後,她困惑地撓了撓腦袋,轉身邁向左側的營帳。
“芊柔殿下?”
“魏姐姐?”
祁珍小聲呼喚幾句,見裡麵沒什麼反應,心想那兩人該不會是又耍她玩呢,外麵天寒地凍的,偏給她分配一個最艱難的任務,故意不讓她趕緊進帳暖和暖和。她心中不忿,顧不得考慮太多,直接將眼前厚重的棉簾打開,下一秒,她發出了一聲綿長又悠揚的殺豬般的尖叫。
“啊!!!!”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暮弘瀚的營帳,發出了同樣驚天動地的嘶吼,“什麼個醜玩意兒,滾出去!”
環繞在圍場營帳圈最大的帝王營帳周圍的兩道尖叫聲,像兩道利劍般劃破了原本已經陷入沉寂的夜空,已經陷入清夢的平仁帝立刻驚坐而起,上千名禁衛軍自覺進入警備狀態,皇室營帳周圍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任何生物都休想由此進出。
一炷香後,平仁帝營帳內。
“父皇!”暮弘瀚跪在平仁帝麵前,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兒臣不知雨婷妹妹是如何進的兒臣營帳,兒臣晚上確實喝了些酒,不知怎麼就沒控製住......”
暮弘瀚繼續在平仁帝麵前扮演著儒雅公子的形象,他沉著聲音對魏雨婷道:“雨婷妹妹,本殿對剛剛發生的事真是不太記得了,清醒那一瞬有些失禮,請妹妹莫怪,不知你能否為本殿解惑一二,你是怎麼進本殿的營帳的?”
此刻的蕭皇後藏在袖中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千防萬防,沒想到魏家女竟敢大著膽子給他的好皇兒自薦枕席,不愧是魏文蘭的母家人,臉皮真是厚得很!
她又抬眼看了看跪在一旁垂下頭的暮音音和程致,嗬,魏文蘭,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一出了宮就迫不及待地與人苟且,當真是繼承了你的“好品性”!
從始至終,平仁帝都淡漠地望著跪在眼前的一對“好兒女”,沒有發出隻言片語,營帳內雖然暖爐燃燃,但氣溫仿佛比帳外的蕭瑟秋夜還要陰冷,跪在地的眾人深感寒意從心裡延伸至四肢百骸,身體都差點控製不住打擺子了。
將額頭狠狠觸地的魏雨婷抖得簡直和個篩子一樣,“臣女、臣女是、是在殿下的、的營帳外,被殿、殿下拽進去、去的,有、有同、同行的祁珍可、可以作證。”
她感覺自己的肩膀此刻快疼得裂開,剛剛暮弘瀚那一踹,她的身子好似都快散架了。
她難道真是如此不堪,竟惹大皇子如此厭煩?雖然早就料想到當下這一幕,但真正麵對起來,她才想到回去要如何麵對痛心疾首的父母,但願她走的這步棋、撒的這些謊,能讓她贏得一個大皇子妃之位,要不然,真是辱沒了魏家的門楣。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魏雨婷微揚起頭偷偷看了暮弘瀚一眼,大皇子,剛剛你明明很享受很開心的,難道你都忘了嗎?我身體裡還有你的......
察覺到魏雨婷黏糊糊的眼神,暮弘瀚嫌惡地瞥過頭去,長得那麼醜,他真是眼瞎了才會拽她上自己的床榻。
聽完魏雨婷那段哆哆嗦嗦擠出來的話,暮音音抬起頭來多看了她一眼,她原本琢磨不透的事,現在更加撲朔迷離了,原本應該在暮弘瀚床上的暮筠哪去了?難道是魏雨婷擺了她一道?罷了,總歸現在的情景是她心之所向,況且她自顧不暇,才沒心思管那對奸夫淫婦的事。
“來人!”蕭皇後氣得手直顫,她的好皇兒怎麼會看上醜陋的魏家女,她指著營帳的門厲聲道,“去把那個祁珍給本宮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