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孖看著落雪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滿的絕望,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然後穀孖轉過頭來,看著花殤哀求的眼神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對於花殤突然到來的怨恨“我們先回去吧!”
不知為何,穀孖心裡除了憤怒以外,竟然還有了一絲被戳穿後的釋然,他終於能從這種隱瞞的愧疚中解脫了!
回家後,穀孖靜靜的聽著花殤如泣如訴的訴說著她對自己的愛戀,心中終於對花殤有了一絲內疚。
再見到花殤拿出的紅色喜服時,穀孖終於點了頭同意與花殤成親,至於落雪則被他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得到穀孖同意贏取自己的消息後,花殤又恢複了往日的快樂,將穀孖同落雪的事情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隻要穀孖能夠留在她的身邊,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但是每每當她看到穀孖望著外麵的稻田蹙眉思考,似乎再回憶什麼事情的時候,她的心裡總是很慌張。
花殤知道她做不到對穀孖放手成全,所以她隻希望讓穀孖同自己在一起時能更快樂一些,於是她想儘一切辦法去討穀孖的歡心。
這時候,花殤的家人們也終於穿過了結界找到了花殤,但他們沒有想到才剛剛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便得到她即將成親的消息。
雖然他們想要將花殤帶回妖族,但是看到花殤執意要留在穀孖身邊,她的家人們也便順從了她。
有了家人的幫助,花殤的婚禮籌備的更快了,但是花殤雖然拜托她的家人幫助她籌備婚禮的事情,可她和穀孖的喜服卻還是她親自縫製的,即使是她最親近的爹娘,她也是連碰都不讓他們碰一下。
就這樣,花殤快快樂樂的打扮自己,準備做穀孖的新娘。
終於到了婚禮那天,花殤將自己精心準備的禮服仔仔細細的穿在身上,並再一次同她娘親確認,她爹爹是不是已經將穀孖的新郎服送了過去。
因為新郎新娘婚前不能相見的古禮,花殤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穀孖了。
就在確認穀孖已經在前廳等待自己過去拜堂的消息後,花殤這才快快樂樂的向穀孖衝過去,她終於能做穀孖的新娘了。
此時的花殤隻想將穀孖牢牢的抓在手裡,但是她卻忘了,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永遠不會被人珍惜,有的時候抓的越緊就越容易什麼都得不到。
婚禮才舉行到一半,終究還是舍不得穀孖的落雪出現了,穀孖看著落雪又看著已經將自己的紅蓋頭掀開的花殤,再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花殤雖然又傻又慫,但是她的爹娘卻是見不得女兒受辱的,兩句話沒有說完便直接對著落雪動了手,看架勢竟像是要將落雪當場擊斃。
落雪和穀孖雖然是兩個小神,但是卻是天神派到人間打雜的角色,論起能耐就連花殤都比不上,更謬論花殤的父母了。
而花殤的父母是妖族的大妖,雖然沒有走上仙道,卻也不是落雪和穀孖能對付的,即便他們當場將落雪斬殺,天界也不會為了落雪出頭。
穀孖眼看著落雪就要吃虧,第一時間趕忙用自己的身體去擋。
聽到兩個大妖憤怒的咆哮聲,穀孖緊緊的閉上眼睛,不願看見自己的死狀。
原本穀孖以為自己的生命即將終止於次,但是他意想中的疼痛卻始終沒有到來。
穀孖隻覺得自己麵前有東西在緩緩的滑落,下意識的一抱卻正好抱住了花殤有些冰涼的身體,原來花殤用自己的身體為穀孖擋下來來自父母的攻擊。
穀孖抱著地上的花殤,愣愣的看著花殤身上的兩個血洞,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畢竟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穀孖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眼中有痛有淚,還有不舍
花殤則是看著穀孖的傻呆呆的笑了,鮮血從她嘴裡不斷流出,她這時候才終於確認了,她的穀孖還是愛著她的,隻要他能夠愛她,那她做什麼都值得。
看到爹娘準備上前搶奪自己的身體,花殤情急之下掏出了自己的妖丹塞進了穀孖手裡“快跑!”然後自己則向著爹娘懷裡撲了過去,誰都不能傷害她的穀孖。
看著穀孖拉著驚慌的落雪在妖丹的幫助下順利的逃走,花殤在爹娘的懷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無任何氣息。
死後的花殤並沒有像正常的妖魂那樣,在爹娘的牽引下回到妖族的生命樹中忘卻一切,等待下一個輪回。
她辭彆了爹娘,並懇求他們放過穀孖後便獨自找到了地府內,打算在這個地方等待她的穀孖,或者說等待與穀孖再次相遇的機會。
花殤知道除了那幾個能與天地同壽的神以外,其他的神也都是會死的,而穀孖還沒有達到能夠魂歸泰山府君處的級彆,那麼穀孖將來死後,應該也會到地府來吧。
為了再見到穀孖,花殤便在地府住了下來。
為了不喝孟婆湯,不過奈何橋,花殤在忘川河中足足呆了三千年,這期間她忘記了很多事情,甚至就連自己當初的死因和落雪都忘記了,卻獨獨沒有忘掉她的穀孖。
最終,地藏王感念她的癡情,終於為她開了方便之門,允她在地府中謀了一個文書的小職位,讓她在這裡等待她心心念念的穀孖。
花殤在岸上又等了三千年,黃泉路上的彼岸花開了敗,敗了開,終於有一天,花殤見到了她的穀孖。
穀孖的相貌同六千年前並沒有太大的不同,隻是從一個青蔥的少年變成了一個中年美大叔。
穀孖在地府中見到花殤後顯得十分驚奇,他不清楚為什麼花殤沒有魂歸妖族,而是來了地府。
但是穀孖卻是十分開心的對著花殤摸了又摸,似乎是想要將這些年對花殤的的相思之情全部爆發出來。
花殤對著穀孖說了很久的話,這才問起穀孖的死因,在花殤的心裡始終還是希望能夠同穀孖在一起的。
同時花殤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當年穀孖身邊似乎還站著一個人,但是這個人的長相和性彆,花殤已經完全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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