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織的年齡雖然不大,但由於當初收養他的師父輩分較高,因此連帶著他的輩分也跟著提高不少。
剛入寺的小沙彌們都要尊稱他為“師叔祖”,縱使年齡相仿,平日裡見到他時也要行大禮。
子織並不知道自己淩亂的腳步聲,已經泄露了他真實的內心。
此時,他隻想走的更快一些,好將剛剛那張女人的臉甩在腦後。
那不是張美人的臉,卻是剛剛好挑動了他的心弦,讓他久久難忘。
感覺自己似乎入了魔障,子織的腳步有些虛浮,他在心裡悄悄的念起《大涅槃經》,想讓自己恢複冷靜。
一個平日裡與子織極為親近的小沙彌快步跑到子織身邊,伸手拉了拉子織的僧袍:“師叔祖”。
子織停下腳步側頭看去,臉上帶上了溫和的笑:“淨覺,有事麼?”
被稱為淨覺的小沙彌雙眼晶亮的看著子織:“師叔祖,你剛剛為何要與那女子對視那麼久。”
子織被淨覺問的一愣,好半天才伸手摸了摸小沙彌的光頭:“貧僧以後會注意的。”
並沒有被子織的溫柔治愈的小和尚扁了扁嘴角:完了,師叔祖真的有問題。
正常情況下,他家師叔祖一定會說:“什麼女子,貧僧已經放下來,你為何還要記掛在心上。”
現在聽他師叔祖話中的意思,擺明了就是有情況啊!
見小沙彌情緒低落模樣,子織自然明白這小沙彌心中在想什麼。
再次伸手摸摸小小沙彌的頭,子織深吸兩口氣穩步向辯經台走去,那女子隻不過是他生命中一個過客,說不定以後再不會碰上,他必須要將那女子忘掉...
那邊的子織正在向辯經台走,這邊靳青她們卻又遇上了新情況。
靳青剛下馬車便被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相貌儒雅身姿挺拔,此時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靳青:“慧茹,你是慧茹麼,你的頭發哪裡去了,臉上為何會有傷...”
這人正是代子言。
代子言最近過的不大順心,他母親出門一趟便出了事。
胳膊腿都斷了不說,腰骨也受了重挫,現在隻能躺在床上靜養。
由於那傷勢特殊隻能保持平躺,因此李氏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做躺在床上累的半死。
有時候痛的大了,李氏還會仍不住申銀。
白天倒是還好,到了晚上,府中的下人都不敢往李氏那屋去。
也不知道李氏是怎麼做到,一個人竟然喊出了一屋鬼的架勢。
代子言兄妹幾人要給李氏侍疾不說,若李氏的傷勢不好,可能代子言的婚事都會受到影響。
聽隨行的下人說,行凶的人是崇福庵的住持。
代子言原本還打算讓代子墨帶人上山找那住持算賬,卻被代勳和李氏一同攔下了,他們一口咬定都是李氏的錯,讓代子言萬萬不可以饒了佛門清淨。
在父母的強烈反對下,代子言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