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當有人對她提出批評的時候,她一定會虛心接受,而不是將對方當成洪水猛獸。
可不管她心中如何腹誹,她的同學都不再理她。
憤怒之下,祝英台也不再上趕著往前貼,而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梁山伯身上。
還是山伯兄好,說什麼都不生氣,隻會虛心的向她道謝。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終於到了馬才被放出來的那天。
馬才為人倨傲,自視甚高,在書院中總是高昂著頭,用鼻孔看人。
就算去飯堂用餐,也永遠都是自備一副黃金碗筷,獨占一張桌子。
似乎是生怕他們這些小人物,玷汙了他的高貴,書院中的同學都非常討厭他。
可與祝英台的毛病相比,馬才這個自視甚高的小毛病,竟然夠到了眾人能夠接受的下限
甚至還有人暗搓搓的期待,當渾身都是毛病的馬才出來後,能不能讓祝英台將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
他們都不是完人,都會有有一些小缺點。
可祝英台說話時從不避諱,當他們的這些小缺點,被祝英台當著彆人的麵點著鼻子指出時,那尷尬的場麵,讓他們一度想要挖個坑將自己埋下去。
倒不是沒人對祝英台提過意見,可每每同祝英台提到有話私下說的時候,祝英台都會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們。
臉上的表情清清楚楚的寫著:為什麼要私下見麵,你們想對我做什麼。
都是爺們,還是同學,祝英超又是氏族出身的大家公子,他們能做什麼
在眾人暗戳戳的期盼下,馬才終於被解除了禁足。
隨後,他便發現,大家對他的態度竟然變了。
過去大家對他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可等他被放出來後,大家竟然都與他打起了招呼。
這種忽然的親近,讓馬才狠狠的眯起雙眼:如果這些人以為,他被禁足後就會變得軟弱可欺,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馬統則是一臉緊張的跟在馬才身邊:“少爺,您可千萬要冷靜,可千萬彆惹出什麼熱鬨,把靳姑娘招來。”
想到愛看熱鬨的靳青,馬才咯吱咯吱的磨起了牙。
不得不承認,馬統說的有道理。
上早課的時候,看著馬才大搖大擺的走進教室,期盼已久的同學們都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聽到有人叫出馬才名字,祝英台下意識繃緊身體,左手一把拉住身邊梁山伯的右手:這人怎麼被放出來了。
雖然之前曾經見過,可那都是在深夜,這還是她第一次與未婚夫正麵對上。
看到倨傲的馬才,祝英台心裡非常緊張,她害怕被馬才認出身份。
而且,這人當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正在讀書的梁山伯,忽然被祝英台抓住。
他疑惑的向祝英台看過去,卻見祝英台此時臉色泛白,嘴唇微顫,似乎遭遇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唬的他當即放下書本,反手握住祝英台的手:“英超兄,你可是哪裡不舒服。”
梁山伯的手非常溫暖,倒是讓祝英台恢複了些神誌。
隻見她深吸了兩口氣:“山伯,我身體不大舒服,你幫我和先生說一聲,我今日請假。”
聽說祝英台不舒服,梁山伯表現的非常緊張:“英超,要不我陪你去找大夫瞧瞧吧!”
看到梁山伯擔心的模樣,祝英台嘴邊戴上了滿足的笑:“我自己一個人就好,你且留下安心讀書,做好筆記,晚上回去講給我聽。”
梁山伯目露擔心,卻還點頭應道:“好。”
看到梁山伯聽話的模樣,祝英台眼中滿是溫柔:還是山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