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冷冷地瞥了四長老一眼，雖然早就知道這是一顆牆頭草，但對方這個時候倒戈還是讓他很是不悅。
有了四長老的表態，其他人也紛紛開口，態度也比之前軟化了許多。
眼看著局勢就要穩定一下，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鬨聲，隨後有響箭射向天空。
台上眾人瞬間都變了臉色，柯哲道“有人進攻族地！”
一句話，廣場上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二長老看著惶惶不安地眾人，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突然有人反應過來，指著二長老道“是你？！你勾結外人，進宮族地？！”
不遠處的山坡上，駱君搖和謝衍正眺望著山下的情形。
大隊兵馬圍住了丘磁族地，一時間號角聲陣陣，火光衝天。
駱君搖靠在謝衍肩頭，道“至少有四萬兵馬，無論是洪山部還是古河部，都沒有這麼多兵馬吧？”南疆地廣人稀，號稱南疆三大部落的洪山，古河，丘磁三部，各自的總人口都不超過十萬。
因此，日常能維持一萬人的常規兵馬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若是戰時，自然還能號召族中青壯臨時加入，反正南疆人悍勇，不用太多的訓練也能投入戰鬥。
但即便如此，一個部落想要有四萬人上戰場，也是不大可能了。
一個不小心，容易將自己搞到男丁滅絕，繼而滅族。
謝衍道“確實不可能，所以…這是南疆好幾個部落集合。南疆除了三大部落，還有大大小小上百個部落。僅在冊人口至少也有八十萬。”
另外南疆這樣的地方，隱匿人口遠比中原多得多，因此朝廷估算南疆總人口應該在一百萬以上。要征集四萬兵馬，並不是什麼難事。
駱君搖皺眉道“古河部和洪山部，至少有一個是主力。”沒有足夠有威望的人相助，外人在南疆寸步難行，想要在段時間內征集四萬兵馬，等同於做夢。
謝衍笑道“古河部和洪山部，都是一丘之貉。”
“那現在怎麼辦？”
謝衍道“搖搖覺得，謹言在昭雲城這幾天，什麼都沒做麼？不必擔心。”
“王爺，王妃。”疊影和襲影從山林中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駱一和一個武將模樣的男子。四人齊齊朝兩人見禮。
駱君搖驚訝道“駱一，你怎麼在這裡？大哥呢？”
駱一道“回王妃，屬下和安南將軍奉公子之命，前來丘磁部平定叛亂。公子已經親自帶兵，前往古河洪山二部平亂了。”
“安南將軍？”安南將軍鎮守懷州與南疆邊界，駐紮的地方是距離南疆最近的普定城。
南方多山地，兵馬也多是步兵，從普定城帶兵趕到丘磁族地，即便日夜兼程，至少也需要十來天。
也就是說，駱謹言可能自己都還沒到南疆，就已經傳令給安南將軍，要求他帶兵入南疆平叛了。
駱君搖扭頭去看謝衍，謝衍朝她輕輕點了下頭。
駱君搖這才放下心來，看來謝衍和大哥都早有默契，果然用不著她操心了。
丘磁部族地，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丘磁部眾人反應也十分迅捷。青壯男子都立刻聽從指揮前去抵抗入侵者，老幼婦孺被疏散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
然而依然有一部分青壯年聽了二長老的蠱惑執迷不悟，竟然在這個時候自相殘殺起來。
外有賊寇，內有內鬥，丘磁族本就是匆忙抵抗哪裡能抵擋得住？很快還是被人攻破了大門，族長眾長老都被逼得退回了祠堂前。
看著這一幕，二長老終於得意地暢快大小大笑起來。
“阿哲，你終究還是要讓你父親失望。”二長老看著柯哲道“二叔原本不想鬨得這麼難堪的。”
柯哲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得意的男人，“二叔，引狼入室，你很得意麼？”
二長老冷笑道“你懂什麼？你和你爹一樣，隻會苟且偷安！我們丘磁人世代居於南疆，南疆是我們的地方，憑什麼要聽那些中原人的？隻要我們同氣連枝，我南疆頃刻便能聚集起三十萬兵馬，何必怕那些中原人？”
柯哲暗暗抽了口涼氣，三十萬兵馬，說得好輕鬆。
那已經是南疆三成的人口了，這是要將南疆所有青壯甚至少年老年男子都征集成軍啊？
柯哲不知道他們哪裡來得那麼大的信心，在他看來這些人自己異想天開，還望向拉著南疆所有的百姓一起去死。
“二叔，你一個人做不了這麼大的事。”柯哲道“既然大家已經撕破臉了，便讓你的同謀出來漸漸吧。”
“柯哲少族長，幸會。”一個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群手持兵器的人。
柯哲看了看那人，皺了下眉道“我好想見過你，不過……”一時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可見之前應該不是什麼寮步得的人物。
那人微微欠身，笑道“在下，洪山部，色圖。”
“沒聽說過。”柯哲道。
色圖也不在意他的無禮，道“少族長隻要知道，現在洪山部由我做主就行了。”
柯哲道“閣下既然是洪山部的族長，為何要插手我丘磁部的事？”
色圖笑道“插手丘磁部事務的可不隻是我，誰讓二長老辦事如此之慢呢，我們若不來相助，隻怕就要功敗垂成了。”色圖的話裡帶著幾分輕蔑，聽了這話二長老眼底也閃過了一絲惱怒。
柯哲微微眯眼，突然道“我聽說，閣下和朝廷的那位駱大人已經達成了協議。”
色圖一愣，顯然沒想到他竟然會知道這件事。
他笑了起來，“中原人向來狡猾多端不守承諾，與他們的協議怎麼能相信？我洪山部，絕對不會和中原人做交易，之所以和駱謹言談協議，不過是想要暫時穩住他罷了。少族長，現在南疆大半部落都願意加入我們，隻要你願意帶領族人加入，咱們依然是一家人。”
“色圖！”二長老低聲低吼道。
色圖卻不理會他，隻是定定地望著柯哲。
柯哲卻突然也笑了起來，“你覺得自己騙了駱謹言，又如何確定……他沒有騙你呢？”
色圖怔住，死死盯著柯哲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柯哲道“古河部和洪山部，現在已經空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