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第的右營實際大約有5萬多老卒,其中3萬隨白旺鎮守荊襄,跟隨袁宗第進入河南的老卒大約有2萬
“無妨。”朱高遠哂然一笑道,“流賊此時怕是已經自身難保了吧。”
“什麼?流賊自身難保?”金鉉、孟兆祥以及胡國柱等儘皆麵麵相覷。
朱高遠笑了笑,又說道“如果朕沒有料錯的話,流賊隻怕是已經在山海關吃了一場決定性的敗仗,而且這一消息很快就會流傳開來,如此快則十天慢則半個月,流賊在北直、河南乃至於山東的統治就該土崩瓦解了。”
朱高遠所說的都是史書記載的事實。
但是在孟兆祥他們看來,可信度為零。
流賊已經在山海關吃了一場決定性的大敗?
在北直、河南以及山東的統治很快就會土崩瓦解?
說的跟真的似的,誰信?流賊可沒有那麼容易垮。
而且大臣們的擔心很快就得到了佐證,朱高遠剛剛命令一千夷丁下馬休整,結果睢陽方向就傳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
這是撒出去的夜不收在吹號示警。
夜不收意為暗夜不收,就是斥候騎兵
“敵襲,有敵襲!”胡國柱立刻大吼起來。
兀把炭、猛可兔等夷將趕緊上馬,開始整頓隊伍。
孟兆祥、吳麟征等文官更是顯得憂心忡忡,心說這下壞了,肯定是流賊左營主將袁宗第帶著他的大軍殺到了,一場惡戰隻怕是免不掉。
朱高遠卻毫不在意的道“彆慌,來的是衛所軍!”
“衛所軍?”孟兆祥、吳麟征等官員再次麵麵相覷。
朱高遠不光知道來的是衛所軍,還知道是睢陽衛的衛所軍。
不出意外,肯定是睢陽衛參將丁啟光得到消息帶著軍隊趕過來了。
丁啟光是已故陝西三邊總督丁啟睿的胞弟,大明湖廣兼河南總督丁魁楚還是丁啟光的伯父,所以丁啟光投降大順完全是被迫無奈,隻要給他機會一定會反正,曆史上他也確實跟桑開第一起反正,不過時間要比現在稍晚些。
這個時空,由於朱高遠的出現,兩人的反正提前了。
朱高遠的判斷很快得到了證實,來的真是丁啟光的睢陽衛衛所軍,而且剛剛當上河南巡按禦史的陳潛夫也一起跟著回來了。
丁啟光還學古人背了一捆荊條,意思就是負荊請罪。
“罪臣丁啟光,叩請聖上金安。”來到朱高遠麵前,丁啟光倒頭便拜。
這又是一個跟許定國差不多的戰五渣,打仗全靠跑,喝兵血卻是賊溜,不過朱高遠還得捏著鼻子應付一番,最後也封了一個子爵然後帶在身邊。
明升暗降這種套路,朱高遠現在玩得是越來越溜了。
剝離出來的衛所軍,自然是交給陳潛夫這個巡按禦史去整頓以及篩選。
一番君臣奏對之後,桑開第那邊也帶著乾糧草料出城,甚至還帶了酒,這頓酒卻讓一千夷丁小小的高興了一番。
……
夷丁們的心情不錯。
但是遠在南京的東林黨大佬們卻感到很鬨心。
甚至連六必居的酒菜以及媚香樓名妓李香君的獻藝也沒有那麼吸引人,這要是換成平常時候,說什麼也得品評一番再各自賦首詩詞啥的。
“嘭!”一聲巨響,李香君的歌聲嘎然而止。
卻是操江總督兼提督留都兵馬誠意伯劉孔昭,將酒杯重重的頓在案上。
彆看劉孔昭是伯爵,並且掌管著留部的兵馬,但是往常國家太平之時,他在文官眼裡就是個狗屁,一個七品實權小官都能夠輕鬆拿捏他。
尤其那些科道言官,一個奏本就能夠讓劉孔昭夾緊尾巴。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崇禎皇帝和三個皇嗣下落不明,國家機器事實上陷於停擺,文官沒有了國家機器背書,在手握兵權的武將麵前就矮了七分。
所以劉孔昭也敢在一眾東林黨的文官大佬麵前充起人樣。
“這議事也已經議了一整天了,場子也從提督衙門換到留都守備衙門,再換到現在的媚香樓,酒也喝了一肚子,是不是也該出個結果了?”
說完,劉孔昭手按腰刀殺氣騰騰的看著一眾文官。
史可法、高弘圖和薑曰廣等東林黨大佬一下蹙緊眉頭。
被請來參與議事的前禮部侍郎錢謙益便下意識的想要開溜。
但是劉孔昭卻不想放走錢謙益,一閃身就攔住媚香樓入口。
“諸位。”劉孔昭冷森森的道,“時局緊迫,國不可一日無君,身為朝廷重臣,今日我等便定了吧,福王按序當立,膽敢有異議者,死!”
錢謙益果斷第一個認慫“老夫以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