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大明從煤山開始!
打掃戰場的時候,金聲桓在死人堆裡發現了被捆成粽子的徐應偉。
伸手探了探鼻息,還好,還有氣,當下金聲桓拍了拍徐應偉臉頰“徐秀才?醒醒,徐秀才你醒醒,徐秀才?”
徐應偉便幽幽醒轉。
剛醒轉的徐應偉還有些神誌不清。
漫無焦點的盯著金聲桓看了片刻,徐應偉忽然就跳起身,大吼道“殺建奴!”
伴隨著這一聲大吼,徐應偉就要往前衝,然而前方就是銃台護牆,雖然不高,但是倒摔下去可也不是鬨著玩的。
金聲桓趕緊伸手拉住。
“徐秀才你快醒醒啊,建奴敗了。”
“嗯?建奴敗了?”徐應偉神誌稍稍清醒了些,“這麼說我們勝了。”
“對,我們勝了。”又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兩人急回頭看時,便看到崇禎在太子殿下、定王及幾個內侍的簇擁下過來。
“臣金聲桓叩見聖上。”金聲桓趕緊拜倒。
“學生參見聖上。”徐應偉也是長揖到地。
“起來。”崇禎上前一步親手將徐應偉攙扶起來,又說道,“你的事,朕已儘知,當所有人都在潰敗,隻有你在逆行向前,哪怕隻剩下你一人,也仍然敢於向數以百計的建奴發起攻擊,你很好,大明就要你這樣的勇者!”
“學生惶恐。”徐應偉連連擺手說,“學生當時其實也很慌……”
跟在崇禎身後的高起潛便直翻白眼,心說你個徐秀才也太不會說話,聖上都誇你是勇者了,你卻說你當時也很慌,你這是打聖上的臉知道嗎?
“慌就對了。”崇禎卻絲毫不以為忤,反而對徐應偉更欣賞,“畢竟隻有一個人,對麵卻有好幾百個建奴,而且還是建奴的白甲兵,誰要是不慌才不正常。”
徐應偉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寒門出身的他向來不善於言辭。
崇禎頓了頓,又說道“徐應偉,從現在起你就是內務府兵科給事中。”
“啊?”徐應偉聞言便愣在那裡,內務府兵科給事中?我這是當官了?
“啊什麼啊?”高起潛沒好氣道,“徐秀才,還不趕緊領旨謝恩。”
徐應偉如夢方醒,再次長揖到地“學生徐應偉叩謝皇恩。”
“現在你已經是官員了,要稱臣。”高起潛糾正道。
崇禎便回頭冷冷的瞥一眼高起潛。
高起潛趕緊噤聲。
徐應偉又長揖道“臣徐應偉叩謝皇恩。”
“免了。”崇禎再次將徐應偉攙扶起身,又笑著問道,“徐應偉,朕聽說你是會稽縣姥東徐氏的子弟?”
“回聖上,正是。”徐應偉激動過後很快就恢複平靜。
稍稍一頓,又道“不過,臣這一支是姥東徐氏旁支。”
“欸,朕就很不喜這主支、旁支之說。”崇禎怫然說,“還有皇家的大宗小宗之說,朕也深惡痛絕,都是太祖高皇帝之後裔,又何來大宗小宗之說?”
高起潛心下暗道,你這麼說還不都是因為世宗皇帝是小宗入繼?
徐應偉卻是聽懂了崇禎的意思,說道“聖上所言極是,旁支主支之分確無必要,臣便是姥東徐氏嫡係子弟。”
“嗯。”崇禎欣然道,“等打完這一仗,朕給你三個月的省親假期。”
“聖上,此大可不必。”徐應偉蹙眉道,“方今天下未定,正是多事之秋,臣又哪裡有心情回鄉省親?”
“也好,到時候再說。”
崇禎笑了笑,對徐應偉更欣賞。
目光轉向金聲桓,崇禎又說道“虎臣。”
金聲桓聞言趨前一步,一臉諂媚的應道“臣在。”
崇禎道“這一仗你潰逃在先,卻知恥後勇在後,朕判你一個功過相抵,不予嘉獎但是也不予懲罰,你可心服哪?”
“服服。”金聲桓忙道,“臣服。”
“心服就好。”崇禎點點頭又問,“還有,你說你們之所以沒有一潰到底,是因為國難戲班的李大家在最危急時刻罵醒了你們?”
“是的。”金聲桓忙道,“要不是李大家當頭棒喝,恐怕等不到聖上和士子營趕到,我們就已經一潰到底,把雲龍山第九峰、第八峰甚至第七峰都丟掉。”
“真要這樣,雲龍山就守不住,徐州也就守不住,黃淮防線也就守不住,我們大明隻怕也就要危在旦夕。”崇禎點點頭又道,“這麼說來,這次還真是多虧了李大家力挽狂瀾,這樣的有功之人,朕可不能怠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