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大明從煤山開始!
此時在國子監彝倫堂內。
“高伴伴,你沒什麼問題吧?”
崇禎難得的對高起潛表露出關切之意。
“萬歲爺,老奴沒啥事。”高起潛頓時感激得想哭,“就是胸口疼。”
旁邊的傅山對崇禎說道“聖上,高公公並無大礙,刺客用的勁弩力道不小,但是高公公披了鎖子甲,又在胸口墊了塊木板,所以隻是被撞傷。”
“沒事就好。”崇禎笑了笑,又對高起潛說,“高伴伴你可不能有事,今後還得繼續指著你來替朕擋箭呢。”
“能給萬歲爺擋箭,是老奴的福份。”
高起潛臉上笑得像朵花似的,心下已經在破口大罵,崇禎你不是人,我高起潛真倒了八輩子血黴,給你當奴才。
“高伴伴,你在罵朕?”崇禎臉色垮下來。
“啊,老奴沒有,老奴不敢,老奴冤枉哪。”高起潛魂都被嚇出來,趕緊在心裡默念萬歲爺是古今罕有的明君聖君仁君,能給萬歲爺當奴才是我高起潛的福份。
“這才像話。”崇禎轉怒為喜,旋即轉頭看向彝倫堂外暗沉沉的天空,仿佛能看到覆舟山下李若璉府邸,應該找上門了吧?
……
“駱養誌?是你?原來刺駕的是你!”
瞪著駱養誌,李若璉眼中幾欲噴出火來。
來見李若璉之前,駱養誌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
但是看到李若璉這個反應,駱養誌卻反而鬆了口氣。
道理很簡單,如果李若璉真要抓他的話,就絕對不會是這個反應。
“李指揮使,你乾嗎以這等眼神看著我?”駱養誌笑吟吟的說道,“不管怎麼說吧,你我都曾同僚一場,多少總該有點兒香火情吧。”
“我呸。”李若璉黑著臉道,“你但凡還念一點舊日同僚的香火情,就不會乾出刺駕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駱養誌,你把我們害慘了!”
說到這一頓,又說道“幾百個弟兄因為你丟了飯碗!”
“李指揮使,你這真是進錯廟燒錯香了。”駱養誌道,“裁錦衣衛的是崇禎這狗皇帝,害得你們丟了飯碗的也是他,讓你挨了八十廷仗的也是崇禎,而不是我!”
“滿嘴胡言。”李若璉怒道,“要不是你,聖上又怎麼會裁撤錦衣衛?”
“李若璉啊李若璉,你真是個榆木腦袋。”駱養誌說道,“事到如今你還看不出來嗎?崇禎其實早就看我們錦衣衛不順眼,自從這個狗皇帝登基以來,我們錦衣衛的密偵數量是一裁再裁,用度也是一減再減,到了崇禎十七年,弟兄們幾乎連飯都吃不上了,所以你還堅持認為是因為刺駕才導致錦衣衛被裁?”
李若璉便立刻沉默了,似乎是被說服了。
“沒話說了?”駱養誌哼聲道,“李若璉,你也該為自己考慮一下了,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總該為跟著你的弟兄考慮吧?”
“你想乾嗎?”李若璉一個翻身想要坐起。
結果不小心碰到了臀部的傷口,頓時疼得悶哼一聲。
“你彆激動,你這麼激動乾嗎?”駱養誌擺擺手道,“都到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著對大明,對崇禎這麼個狗皇帝儘忠嗎?”
李若璉說道“國朝養士三百年,從未曾對不起我等。”
“一派胡言。”駱養誌黑著臉道,“甲申國難,流賊破京師,崇禎這狗皇帝自己拍拍屁股跑了,卻把滿城百姓以及滿朝文武都扔給了流賊,他可曾管過我們的死活?你知道有多少人死於流賊之拷掠?就這你敢說他沒有對不起我們?”
李若璉沉默片刻之後問道“我的妻兒還好嗎?”
“都好著呢。”駱養誌說道,“皇父攝政王多爾袞乃是亙古未有之仁君,彼雖是蠻族入主中原,但是所作所為卻比崇禎這漢人不知強多少倍,自入京師,我大清兵對京師百姓以及故明官員家屬是秋毫無犯,嫂夫人和幾位侄兒以及侄女儘皆無恙。”
“沒事就好。”李若璉說著就流下了眼淚,這下是真的高興。
駱養誌又道“崇禎這個狗皇帝連給皇父攝政王提鞋都不配,大清取代大明已經是大勢所趨,兄長你也該為自己、為嫂夫人和幾位侄兒侄女考慮一下了。”
李若璉歎道“擱去年你這麼說我或許還會相信,現在卻不會。”
稍稍一停頓,李若璉又道“駱兄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徐州之戰吧?”
“好吧,我承認崇禎這個狗皇帝還是挺會用兵的。”駱養誌點點頭,又道,“但是兄長也應該看得出,大明全靠崇禎一人支撐著,若崇禎一死,大明立刻就會分崩離析,重新陷入黨爭泥潭之中,如此大清一統天下便再也沒有任何阻礙。”
“還想刺駕?”李若璉搖頭道,“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你們沒機會的。”
“事在人為。”駱養誌沉聲說道,“我就不相信崇禎真的已經成就聖人之體,隻要兄長你能全力助我,就定能殺了這個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