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夷大炮的不是應該打一線嗎?怎麼可能打一片?
就在車臣無能狂吼時,河穀地中央的明軍炮兵開始了第二波炮擊。
伴隨著轟轟的爆炸聲,準噶爾的步兵陣中瞬間又綻起上百團紅光,紅光所過之處,準噶爾步兵又被掀翻了好幾千,更有上千人被撕扯成碎片。
這時候,準噶爾的步兵陣就不是癩子頭上的瘡疤,而是變成了颶風肆虐過的麥田,已經沒辦法再看,慘烈到極致!
而且這次不光是步兵陣形遭到了明軍炮兵的炮擊,就連走在步兵後麵的駱駝炮兵,也遭到了明軍炮火的波及,死傷慘重。
駱駝可沒有人類那樣的聽話。
在遭受如此猛烈的炮擊之後,一下就慌亂了起來。
剛剛還顯得井井有條的駱駝炮兵陣列就變得淩亂。
這之前,準噶爾的步兵也已經徹底膽寒,這會聽到駱駝的動靜後,便紛紛回頭看,然後就看到了陷入到混亂的駱駝炮兵。
駱駝炮兵的混亂,加劇了準噶爾步兵心中的恐懼。
這時候,前麵的明軍陣中陡然響起嘹亮的軍號聲都噠都都都都……
伴隨著嘹亮的軍號聲,明軍步兵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發起了衝鋒,還真是龍騎兵,沒有騎馬衝鋒,而是徒步衝鋒。
明軍步兵的衝鋒,成了壓垮準噶爾步兵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下一刻,走在最前麵的準噶爾步兵便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往後潰逃,然後更多的準噶爾步兵跟著潰逃,轉眼間,整個步兵陣就徹底的土崩瓦解。
然而就在這時候,馬蹄聲響起,卻是前麵的明軍騎兵兜頭殺回來。
已經通過怕剌河穀的2個騎兵師是以李岩的3萬騎為基乾編成的,這2個騎兵師可不是龍騎兵,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騎兵師。
2個師,兵分兩路一左一右順著怕剌河兩岸殺回來。
轉眼間,2個師的明軍騎兵就已經衝進了準噶爾步兵的潰兵陣中。
但隻見,馬刀的寒光紛紛落下,隨之而起的便是一蓬一蓬的血雨,伴隨著衝天而起的血雨,準噶爾步兵的人頭一片片落地。
……
亦力巴裡,汗庭。
巴圖爾琿正拿著夜光杯喝葡萄酒。
艾孜木立刻阻止“阿布,阿匐說了你不能再喝酒。”
巴圖爾琿得的病,其實是長期酗酒外加大量攝入肉類引發的高尿酸血症,也即痛風,進而由痛化引發腎衰竭,也就是尿毒症。
巴圖爾琿的尿毒症已經到了晚期,可以說神仙難救。
巴圖爾琿歎口氣,有些傷心的說“艾孜木,你阿布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了,這杯葡萄酒很可能是最後一杯酒,你忍心剝奪嗎?”
“阿布,你隻要戒酒肯定會沒事的。”艾孜木的俏臉上立刻流下兩行熱淚。
“孩子,人終歸會死的,你阿布能看著你長大成人,就已經沒什麼遺憾了。”巴圖爾琿將艾孜木俏臉上的淚水擦去,又笑著說,“如果能夠看到你嫁人生子,就更好了。”
“阿布,我會聽你的話嫁去烏思藏。”艾孜木含淚說,“隻要你能好好的就成。”
父女倆正說之間,八歲的噶爾丹忽然急匆匆的跑進來,惶然說道“阿布不好了,我們準噶爾的大軍戰敗了,二哥僧格也戰死了。”
“什麼?”巴圖爾琿勃然色變,準噶爾大軍竟然戰敗了?
更讓巴圖爾琿不敢相信的是,被他寄予厚望的次子僧格竟然也戰死在了怕剌河穀?這下準噶爾部可就危險了。
不過巴圖爾琿內心還是存了一絲僥幸。
噶爾丹不過是個孩子,他的話不可信。
然而,殘酷的現實很快給了巴圖爾琿當頭一棒。
很快,更加詳細而且確切的消息傳到亦力巴裡。
不光是準噶爾大軍在怕剌河穀戰敗了,不光是僧格戰死,就連跟隨僧格出征的準噶爾大軍也幾乎遭明軍全殲,出征的15萬馬步大軍隻逃回來3萬人。
剩下的12萬大軍,不是被明軍給擊斃,就是遭明軍俘虜。
“快,快召集族人,緊急撤離亦力巴裡。”巴圖爾琿知道亦力巴裡已經守不住了,單憑剩下的3萬準噶爾殘兵,不可能守得住汗庭。
當務之急就是向著衣烈河下遊方向撤退。
明軍不遠萬裡遠征西域,糧草轉運困難,所以不可能久呆。
隻要明軍撤離亦力巴裡,他們準噶爾部就仍有機會占領衣烈河以及也兒的石河兩岸豐茂的水草地,在將來就仍還有強大起來的機會。
然而,明軍已經不打算給準噶爾部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