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怎麼將我越過去了,我府上也有嫡次子……”
三阿哥在旁聽著心動。
如今宗室子弟封爵太難。
早先的話,多羅郡王一子為郡王,其他兒子為貝勒。
這其他兒子指的是嫡子跟側室子,到了庶子就要降幾等封爵。
如今呢?
宗室子弟不再是年滿十五就能封高爵,而是要滿二十歲考封。
郡王府的嫡次子,三考都優才封一等鎮國將軍,要是成績不好,降一等到三等封,或者直接不封為閒散宗室。
這要是能過繼到貝勒府,直接襲貝勒,比一等鎮國將軍爵位高出多少去?
十阿哥在旁,見幾個說的有模有樣的,無奈道“哥哥們操心得太早了,如今八旗人家子嗣晚的也是尋常事,總要二三十年後才能提及這個。”
要不然的話,過繼了一個,過後生出親兒子,到時候爵位怎麼辦?
不說彆人,隻說內務府的李家跟曹家,都是四十以上才生的兒子。
李煦還算明白人,咬牙不肯過繼嗣子。
曹寅就是糊塗的,過繼了侄兒十多年,有了親生子又改回去,被人非議。
人都偏著親生子,情有可原,可還有禮法在。
這就是不厚道。
結果改回去了,還不遠遠地送走,留在身邊教養到二十來歲,幫著娶親生子。
也就是曹順為人不錯,真要是個心黑的,曹寅那個親生子未必能養成。
五阿哥“確實不好提這個,真要認了,那不是坐實了外頭的傳言。”
七阿哥本也覺得這個話題無聊,就閉了嘴巴。
三阿哥也道“那就不說了,真要到了那日,還是要聽汗阿瑪的……”
他這樣說著,想到了去年正月裡的馬車事件。
獨苗難養。
要是弘昱夭了,那大阿哥也膝下荒涼。
對於“大千歲黨”來說,就是致命打擊。
真要那樣,受益的就是太子。
太子,是不是“賊喊捉賊”?
三阿哥有些警醒。
對子嗣下手,應該不至於吧?
大家嘴裡扯著閒篇,也沒有耽擱今日差事,將今日需要送走的題本都歸屬好了,交給了兵部的人手。
經過車駕司六百裡加急,次日下午,就到了聖駕駐蹕的多拖喀喇莫多地方。
禦帳剛設好,題本就送了進來。
康熙眼下留意的,是順天府鄉試的正副主考官人選。
為了防止舞弊,這個人選還沒有圈出來。
今日劃出來,消息明日傳到京城,正副主考官就要由侍衛全程陪同入順天府考院。
這個人選,早在康熙心中。
今年是第一次在鄉試中設官卷,考官還是要老成為要。
他就圈了詹事府詹事徐秉義為順天鄉試正考官,內務府會計司員外郎徐元夢為副考官。
兩人眼下品級不高,可都是老人。
兩人都是康熙十二年的進士,這是宦海沉浮,眼下官職才不高不低。
尤其是後者,本是鑲白旗人,少年進士,滿洲才子,因牽扯進去索額圖跟明珠黨爭問罪,被降入內務府籍。
康熙想起當年事,覺得自己待兩人太刻薄。
當年牽扯的人太多了。
如今這是點了鄉試正副考官,回頭也開始撿起來用。
等將這些公文交給車駕司的人送走,康熙才看起新到的題本。
先處理政務,再看專人送來的密折,最後還看了請安折子。
有地方督撫的,有留京值守的四位皇子的,還有……八阿哥的……
康熙看著八阿哥的折子,不怒反笑。
八阿哥雖不在眼前,但是他完完全全能猜到八阿哥的那些小算計。
他看著折子,半響說不出話來。
為了出來當差,真是什麼都不顧忌。
從入上書房,半夜熬夜看書,他就看出來八阿哥謙卑下的野心。
這是個不安分的。
為了爭權奪利,連基本的名聲也不要了。
既是主動請纓,那自己就成全他!
康熙嘴角帶了譏諷。
就是不知道,八阿哥此舉,怎麼麵對安郡王。
安郡王跟索額圖再不親近,也是赫舍裡家的親外甥……
九阿哥的帳子門口,九阿哥正在眺望遠處。
從熱河出來以後,聖駕的隊伍沒有往京城方向行進,而是往北來了。
目的地,是翁牛特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