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伯夫人看了舒舒一眼,又看了眼滿臉期待的尼固珠,對九阿哥道“你們沒吃晚飯就過來了?那一起吃些?”
九阿哥看了眼懷中的閨女,點點頭道“那我們就嘗嘗您這兒的飯。”
這樣說著,不過瞧著榛子手中的膳盒,夫妻兩個就曉得這祖孫兩個晚上的飯菜不多。
白果機靈,早出去往膳房提膳去了。
舒舒跟九阿哥晚飯也素來用的少,隻有四道菜一個鍋子、一道燒麥。
等到都擺出來,尼固珠就乖乖挨著伯夫人坐了。
九阿哥與舒舒左右陪坐。
尼固珠吃著蝦餅,心滿意足。
她倒是還記得自己說的話,將一個蝦餅遞到舒舒碗裡。
舒舒沒有再遞回去,分了一半給九阿哥,又給尼固珠夾了一個蝦肉燒麥。
吃到裡頭的蝦肉,尼固珠臉上多了驚喜,眼神就黏在小蒸籠上。
舒舒卻沒有給她夾。
方才她吃了不少了。
尼固珠知曉規矩,眼見著長輩們不給自己,也就換了注意力,去吃其他的。
一頓飯,隻有尼固珠吃得歡喜,其他人都安安靜靜的。
等到尼固珠吃完,見著伯夫人不起來,她就牽了伯夫人的手道“瑪嬤,要遛彎兒……”
伯夫人望向舒舒。
九阿哥看了舒舒一眼,就對尼固珠道“阿瑪帶你遛彎,讓你額涅跟瑪嬤說話。”
尼固珠看著伯夫人,又看看舒舒,眼見著兩人都不說話,就對九阿哥點點頭,放下伯夫人的手,牽了九阿哥的手。
伯夫人這才起身,對舒舒道“去東屋吧!”
娘倆走到了東次間坐下,伯夫人看著舒舒,等她說話。
舒舒沒有囉嗦,三言兩語說了昨晚婚禮的變故。
伯夫人聽完,臉上的憤怒倒是比哀傷更多。
“真是作死,皇上寬仁,罰的太輕了!”
這說的是勒爾錦。
對於二格格,伯夫人一句也沒有點評。
她活了大半輩子,什麼都見識過了。
舒舒曉得,這個時候言語安慰都是虛的,隻道“大二房治喪,明天讓曹順去吊唁,您這邊……”
伯夫人道“你們代我添一份就是了。”
舒舒點頭應了。
伯夫人看著舒舒道“賣婚這樣丟人的事情,再一再二沒有再三,不過布穆巴兩口子也不是什麼大方的人,我打算拿出五千兩銀子,你幫我置辦些金頭麵備著,日後專門給那邊添妝使。”
舒舒再次應了。
勒爾錦被圈,不用再擔心那些宗女被賣婚。
可是正如伯夫人說的,這些格格的嫁妝,到時候就是兄嫂承辦,也不大樂觀。
伯夫人看著舒舒道“不必擔心我,我能為她們做的,也就是這些,個人都有個人的命數,像桂珍那樣,自己立起來,壞日子也能過成好日子;若是立不起來,好日子也能過賴了。”
見伯夫人豁達,舒舒也就放了心。
她曉得伯夫人三分悲七分怒,小聲道“阿牟您瞧著如今這些王府,除了宮裡長大的簡親王,其他都貓著,郡王庸碌些,未必是壞事。”
伯夫人看著舒舒,道“讓我緩緩就好,那邊好不好的,也與我不相乾,你們兩口子,往後沒有必要與他們往來親近,當成尋常宗室待就是了。”
舒舒點頭。
她也是這樣打算的。
跟順承郡王夫婦打了兩回交道,實不是什麼討喜的人。
西次間裡,尼固珠已經遛彎完畢,看著門口,就蠢蠢欲動。
九阿哥看著好笑,道“這才分開多會兒工夫,就想找你額涅?”
尼固珠搖頭道“我找瑪嬤,我怕瑪嬤忘了遛彎兒。”
父女兩人說著話,舒舒跟伯夫人已經過來。
伯夫人看著九阿哥道“不早了,你們也早些回去歇著,路上走慢些。”
九阿哥點頭,跟舒舒出了寧安堂。
“縣主難受了吧?”
九阿哥問道。
舒舒點頭道“是啊,什麼都沒說,可是不放心剩下的那些侄女,拿出五千兩銀子,讓我預備金頭麵備著。”
海澱那邊其他的宗女,從十幾歲到繈褓之中都有,年歲差得多。
等到她們都出嫁,要十多年後。
這也是為什麼伯夫人開口讓舒舒預備著金頭麵,而不是等著她們出嫁的時候再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