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拉長了,在戶外的時間就長,到時候好人也容易感冒。
舒舒就道“上次都設了賞罰,這次不會再設了吧?”
九阿哥想想也是,點頭道“那爺再看看,要是沒有賞罰,就不費那個勁,在四哥前頭就行……”
次日,九阿哥就將給幾位長輩預備的年禮帶了。
十阿哥已經在候著。
九阿哥就道“爺去趟海澱,給汗阿瑪送年禮,戶部那邊,你幫爺跟四哥說一聲,爺中午就應該能回來了。”
十阿哥跟他交好,曉得這幾年九阿哥往禦前孝敬的勤。
“明早送不行麼?明早也要過去,不用專門折騰一趟吧?”
十阿哥有些不放心。
早上冷,這往返一趟海澱,也是好幾十裡地。
九阿哥就將自己對明日行圍的打算說了。
十阿哥聽了,不是很讚成,道“九哥,您要是想在行圍上中不溜,還有我跟五哥呢。”
九阿哥搖頭道“那怎麼行?那樣旁人都曉得你們倆讓爺,寒磣不寒磣,汗阿瑪看了也不會樂意,還不若爺老實拿倒數第二。”
說著,他將想要趁機請旨豐生兄弟圈名字之事說了。
“他們都成了熟身,今年過年就能帶著各處拜年,總不能還叫小名,不尊重,也該圈大名……”
九阿哥道。
十阿哥這才沒有再勸,隻道“九哥也彆著急中午前回來,年底陛見的人多,要是您在清溪書屋外耽擱,就去給皇祖母請安,直接在皇祖母那邊用了午膳再回來。”
“嗯,嗯……”
九阿哥應著“本也要去給皇祖母她老人家請安的。”
兄弟作彆,一個出城,一個往宗人府去。
等九阿哥的馬車到小東門時,已經將近巳初。
九阿哥有宮牌,直接進了園子。
清溪書屋外的值房,坐了半屋子人。
九阿哥叫何玉柱過去看了一眼,知曉一時半會兒也輪不到自己,就出了小東門,先往北花園去了。
太後這裡有客。
是科爾沁送年禮的人到了,是端敏公主的長子。
本該早就到京的,因京城痘疫的緣故,生身人口折返,換了其他人進京,日子才耽擱。
太後三十七年回了一趟科爾沁,也算是全了心事,外加上夏天在熱河見了不少親人,對於科爾沁的人與事都尋常心了。
熱河行宮就在那裡擺著,說不得以後能常去了,還有什麼好想科爾沁的?
聽說九阿哥來了,太後忙吩咐白嬤嬤道“快迎進來,外頭怪冷的……”
而後,她就笑著對那台吉道“你遠道而來,也辛苦了,好好歇幾日,過幾日得了空再過來說話,時間還長著,不在這一時……”
那台吉恭敬道“那外孫先回了,回頭再來給您請安。”
等到台吉出了太後宮,就見白嬤嬤領了九阿哥過來。
九阿哥看他眼熟,還尋思是哪個,這台吉已經上前請安。
九阿哥這才想起了是端敏公主與達爾罕親王的長子,隻是當年還沒有留胡子,如今蓄須,胡子拉碴的,看著像是三、四十歲的人。
九阿哥不喜端敏公主的無禮,連帶著她的丈夫跟兒子也沒有好感,胡亂點了點頭,腳步沒停。
他跟白嬤嬤在前,後頭何玉柱跟春林兩個提著大包、小包,進了太後宮。
“請皇祖母安,孫兒給皇祖母送年禮來了,孫兒福晉催了好幾回……”
等到進了屋子,看到皇太後,九阿哥就打了個千兒請安。
太後笑著叫起,招呼九阿哥到自己跟前坐了,說道“如今不缺洞子菜了,可老覺得嘴裡沒滋味兒,正想著你們府上的好吃食。”
九阿哥點頭道“都有都有,還有好幾樣稀罕吃食,在京城也是獨一份,保準您喜歡。”
太後聽了,帶了期待。
九阿哥讓何玉柱跟春林將東西放下,一一指給太後。
“這一壇子是西瓜醬,用這個做的包飯更好吃;另一壇子是醃蘿卜,跟咱們平時吃的蘿卜乾小鹹菜不一樣,是用整根兒的新鮮小蘿卜醃的,吃著可脆了,孫兒一頓能吃半盤子;另一壇子是糟魚,也是外地的做法,跟京城的酥魚不是一個味兒,吃的時候拿出來裝盤,用香油一拌就行;還有一壇子是油炸肉,用這個燉鍋子,跟鮮肉不是一個味兒,是西北那邊的做法。”
太後聽著,都覺得稀罕,道“還是頭一回聽說用西瓜做醬的。”
九阿哥道“誰叫家裡大興的西瓜地豐收了呢,結果這幾年種西瓜的人家多了,孫兒福晉尋思不能與民爭利,就沒有叫往外賣,除了府裡吃的與往各處送的,剩下的就做成了幾樣吃食,除了西瓜醬,還有兩樣。”
那用匣子裝著,一樣是西瓜翠衣,當茶飲的,冬日可以止咳化痰;一樣是西瓜糖條,當零嘴的,也是差不多的功效。
太後看著,道“這……往禦前送了麼?”
九阿哥搖頭道“汗阿瑪又不愛吃這些……”
關鍵是作為年禮預備的,總不能跟平時往宮裡孝敬吃食那樣人人都孝敬到了。
那樣的話,就不能算是年禮了。
太後不讚成道“聽我的,這兩份一會兒你帶著去禦前,下回再給我送來……”
隨著太子一年年長大,皇上也越發焦躁,對兒子們也開始苛刻。
趁著如今被苛責的都是上頭年長的兒子,還沒有挑剔到後頭的皇子身上,讓九阿哥多顯顯孝心,對九阿哥來說,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