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接過來看來,看到藥酒收益五五分的時候,不由讚道:“真是神來之筆。”
這養生藥酒,計劃中數量不菲,如此就不好用“禦用”兩字,省得顯得不恭敬,也顯得禦用不值錢。
按照這條陳,牽扯到內藥房,就能掛個“內造”,也僅次於“禦用”了。
九阿哥帶了得意道:“爺剛開始是有些心虛,畢竟這官燒鍋早先是想著掛內務府的,這直接挪到理藩院,好像搶了汗阿瑪的私房似的,想著怎麼兩全,結果就想到了這個……”
不僅依舊能孝敬汗阿瑪,還抬高了這養生藥酒的身份。
舒舒想起當領導的,都有起名的癮頭,康熙也不例外。
三十八年南巡路上,康熙路上給古刹提匾,就有好幾處新賜了名字的。
她就建議道:“爺明兒去禦前,還可以求個禦筆,總不能就這樣直白的叫養生藥酒,這天下名酒,都有響亮的名號。”
九阿哥聽了,立時心動,道:“是啊,要是汗阿瑪賜名,那真是再好不過,爺之前還琢磨有什麼好名字呢,既要大氣,還不能太隱晦,最好是‘衍子丸’似的,讓人一聽就明白是什麼功效……”
夫妻說著話,晚膳來了。
除了舒舒提到的牛肉丸火鍋與牛肉鍋貼之外,還有紅燒牛肚、素燒白蘿卜與燙菠菜。
九阿哥是真餓了,拳頭大牛肉鍋貼,吃了好幾個。
舒舒見狀,都跟著多吃了幾口。
等到撂下筷子,九阿哥吃撐了,覺得有些頂。
眼見著外頭還天光大亮的,他道:“爺去看看孩子們,也消消食兒。”
舒舒也有些吃撐了,隻是也不能出去,就道:“那我在屋子裡溜達溜達,去瞧瞧小阿哥……”
說到這裡,她覺得有些彆扭,道:“爺,是不是該給小阿哥起小名了?不叫熱河,叫旁的也行啊……”
這所謂“熱河”,是夫妻兩個之前的戲語,當然不能真的給孩子起這個做小名。
九阿哥想著兒子的斤數,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小名是“阿克墩”,滿語結實的意思。
可這是毓慶宮大阿哥的名字,還是殤了的大阿哥,寓意再好,也不能用。
他就想著還有什麼寓意美好又貼切的小名。
“阿林?山,不行不行,叫這個名字的太多了……”
“費揚塔琿?壯大……”
“豪鬆阿?至孝之人……”
“額魯?健壯……”
“紮克丹?鬆……”
九阿哥一個個念叨著。
舒舒仔細聽著,心中挑挑揀揀。
太直白的,還是不好。
雖說是小名,也要叫好些年。
“紮克丹好,正好跟阿克丹聽著就是兄弟,寓意也好……”
舒舒道。
九阿哥點頭道:“嗯,那小阿哥就叫紮克丹。”
他也不著急去看其他孩子了,跟著舒舒一起進了南屋。
紮克丹在悠車上正睡著,睡得正香,小臉飽滿,看著很是乖巧。
夫妻兩個退出來。
九阿哥問道:“這個時候還睡,那夜裡會不會鬨人?”
他怕小兒子哭鬨,擾了舒舒睡覺。
舒舒指了指隔斷上的羊毛氈道:“就是餓了醒會兒,也吵不到我,這個兩層隔音著呢。”
之前在隔斷上是釘了一層羊毛氈,後來九阿哥在時,趕上一次小兒子哭,發現不能完全隔絕聲音,叫人又釘了一層。
九阿哥這才放心,將舒舒送回北屋,自己往寧安堂去了。
等到掌燈了,過去不方便,他就先從閨女看起。
寧安堂的院子裡,尼固珠手中拿著一根小笛子,正伸著脖子望向東邊。
榛子站在旁邊,正好是風口,給尼固珠擋風。
九阿哥在女兒身邊站了,望向東邊,側耳聽了聽。
什麼聲音也沒有……
尼固珠發現了九阿哥,伸手要抱。
九阿哥就俯身將女兒抱了起來。
尼固珠指了指東邊,道:“阿瑪,吹笛子的伯母是不是病了?今兒沒有笛子聲,往常都有的……”
九阿哥哭笑不得,感情這是將八福晉當成樂師了,一天聽不著還不習慣。
九阿哥就抱著女兒往屋子裡去,邊走邊說道:“起風了,不吹了吧,再吹笛子,灌一肚子風,就要真病了。”
尼固珠聽了,心有餘悸道:“灌風不好,肚子疼。”
她是在屋子裡關不住的,就愛在院子裡玩耍,年前有一回吃了一肚子風,肚子漲成了西瓜。
九阿哥道:“那就乖乖的,起風了,就彆在外頭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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