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實在不能怪九阿哥敏感。
要曉得他們是皇子阿哥,與尋常的權貴少爺不同。
尋常的權貴少爺,這種“獻美”常見,不算什麼。
有人專門從江南置辦美人,就為了送禮。
可是皇子阿哥,身邊彆說出現個大活人,多個貓貓狗狗的都要查個底兒掉。
隻要收用了,不可能放在外頭。
要不然弄出混淆皇家血脈的官司,誰也承擔不了這個後果。
帶進宮中,更不可能。
要是七阿哥已經開府出來,事情還簡單些。
掛在拿個旗下人的戶籍上,以“養女”的名義入府進奉。
沒有開府出來,這兩個女子就是天仙般兒美人,也不可能收用。
那就是走了個過場……
之前清查行在的差事是九阿哥的。
要是這兩個女子之前就預備下的,那他們說不得在試探。
在七阿哥接手了差事後,臨時預備的,那說不得就是對九阿哥的告誡。
否則這沒頭沒尾的……
不是正該人心惶惶、應對檢查,怎麼會節外生枝?
誰都曉得這回七阿哥隨扈是帶了福晉的……
宮裡還有個生育了長子、長女的寵妾……
舒舒握著九阿哥的手,九阿哥的手都抖著,顯然是氣得狠了。
“或許是咱們想多了……”
舒舒安慰著“不說彆人,隻看那個馬佳富貴,就是個糊塗蟲,行事糙得很……”
九阿哥帶了幾分喪氣“不用自欺欺人,爺的身體狀況,許能瞞住外頭的人,可宮裡的人不好說……尤其是這些宮裡當差的包衣……這群王八蛋,指不定背後怎麼編排爺……”
最讓人鬱悶的就是,即便明知道這些人另有所指,也不好直接發作出來。
舒舒道“人人背後都說人,人人背後被人說……在咱們家小格格、小阿哥落地前,爺就算出去跟人掰扯,也沒有什麼用……”
說到這裡,她猶豫了一下“可是之前太醫說了,爺的身體還需要調養……這個時候就算咱們求神拜佛的要孩子,也怕不健康……”
舒舒也就是嘴上這麼一說。
她又不是瘋了,用還沒有完全發育好的身體去懷孕生子。
要知道,現下產關就是生死關。
赫舍裡氏,皇後之身,二次生產,還產後血崩無治,就曉得這個時候產婦熬不過去的概率有多大。
九阿哥真要惦記著早生兒女,說不得她就要權衡利弊,做出取舍。
她不想生,還不讓旁人生,那這平和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之前在康熙與宜妃麵前,刷的百好、千好,也化為烏有。
一個“妒”字,是她背負不了,也不想背負。
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又不是真正的少女,會想著這個。
不想改變眼下的生活狀態,也是因為省心,不喜歡太過複雜。
真要是複雜了,那換個法子應對就是。
她在九阿哥身上浪費了不少心思,可說破天了,也就是認識四個月,共同生活一個半月。
要說什麼情深似海,才是笑話。
九阿哥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生、不生,爺瘋了,才會想著現下生孩子……愛說說去,爺倒要看看,他們膽子到底有多大!要是敢到爺麵前說,爺還要佩服一聲!”
九阿哥情緒穩定下來。
舒舒也有心思八卦了。
“‘瘦馬’?”
舒舒麵上懵懂,心裡卻是好奇的不得了。
要知道後世關於揚州“瘦馬”可有不少記載。
培養方式……
身價千金……
前提條件是,“天生麗質”。
幾歲的小女孩,纏著小腳,什麼也不乾,琴棋字畫的學習好幾年。
多才多藝,最好的妾室人選。
要是窮苦人家的女孩兒,父母發賣的,對於孩子來說還沒有悲慘。
要是好人家的女孩兒,因為相貌好,被拐出來賣進來,就此跌入泥潭。
不能細想,細想,這些瘦馬園子的主人都該千刀萬剮。
九阿哥皺眉“都是糟蹋人的……人又不是貓呀狗的……除了侍候人,旁的什麼都不會,年輕時還好,以後哭都沒地方哭去……還不若尋常農婦自在……”
舒舒並不意外九阿哥的悲憫之心。
他才十幾歲,接受正常的教育,有著正常的三觀,就不會認同這種事。
不過要是她沒有記錯,九阿哥最後的罪狀中,還有一條就是派人采購江南女子進京網絡八旗權貴。
雖說曆史的真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可是總不會平白添個罪名。
舒舒心裡煩亂,也沒有了八卦的心思。
九阿哥察覺她心情不好,隻當她擔心七福晉,道“不用擔心,老七不是個糊塗人,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舒舒點點頭“如此就好,要不然的話,不曉得如何對七嫂了……到底是因為咱們前頭牽頭的緣故,才將七貝勒拉進麻煩中……”
九阿哥摸著下巴“爺怎麼覺得自己虧了……明明是咱們承了老七的禮,還了個大功勞給他,怎麼好像這人情又欠回去了……到底誰欠誰?”
他自己念叨完,自己就有了計較“算了,人情就人情吧……老七這人還算不錯……”
接下來日子重複而平淡。
舒舒依舊是跟著腰帶較勁,已經差不多成型。
這一日,駐紮博洛和屯。
禦前又有人來,傳了幾個阿哥去伴駕。
此處距離京城六百裡,距離熱河行宮一百二十裡,距離木蘭圍場兩百裡,距離喀喇沁公主駐地四百裡。
此處修建了行宮,比之前的行在規模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