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這彪悍的性子,似曾相識。
舒舒想到長公主的生母,簡親王福晉博爾濟吉特氏,太後與淑太妃之姐。
既是長公主信“嫡庶神教”,總有源頭。
除了她自己是嫡出之外,依仗的還有什麼?
她再怎麼傲慢,也是一個養女。
就算是庶出皇子,那也是皇子。
對皇帝不恭敬,輕視庶出王爺,憑什麼?
父係這邊,祖父濟爾哈朗與父親濟度都是嫡出。
母係那邊,外祖父綽爾濟貝勒,肯定是嫡出。
因為蒙古這裡,庶出更是如奴仆般,女兒也不可能都嫁的這麼好。
外祖母饒餘郡王阿巴泰嫡女。
生母……
這一位多半是郡主所出。
否則就算對旁人驕傲自狂,對太後這個養母也不該如此輕慢。
如此,長公主的性子就有了源頭。
饒餘郡王阿巴泰係的女人,是出了名的彪悍。
太宗皇帝因此事親自訓誡過。
十幾年後康熙也會訓斥這一脈的八福晉。
原來,中間還有這位長公主。
血脈的強大力量!
否則,一個打小抱進宮,寄人籬下的小姑娘能養成這樣性子?
九阿哥帶了不快回來,跟著舒舒抱怨著“長公主不出迎,汗阿瑪的臉色兒都黑了……太後下了車駕都站了好一會兒,誰能想到呢?竟是這樣混人!偏生達爾罕王他們戰戰兢兢,無比恭敬的,想要遷怒都不好遷怒,叫人憋悶……”
舒舒好奇道“之前皇上北巡過來,這位長公主也是如此?”
九阿哥搖頭“汗阿瑪之前北巡,沒走這麼深,蒙古王公來朝,也多往木蘭圍場、熱河行宮那邊覲見……這次是為了解太後思鄉之情,才來科爾沁……”
舒舒聽著,有自己的認知。
之前應該是朝廷對漠南蒙古的掌握沒有現下這麼全麵穩妥。
皇帝出巡,除非率著大軍,否則還要防著蒙古。
現下,各旗都有朝廷委派的理藩院官員。
各部嫡支子弟也有不少在京為官。
整個漠南經過各種政策,已經是肢解,勢力難以凝聚。
算是成了大清真正的內藩,康熙才能放心的過來巡視。
“這位長公主,同安王府關係如何?論起來,還是安和親王甥外孫女……”
舒舒問道。
又是神奇的輩分,這一位眾阿哥的姑母,居然還是八福晉的表姐。
九阿哥搖頭“倒是不曾聽聞兩家有什麼往來,要不然的話,八哥大婚長公主不會沒有禮單……”提及這個,越發不快“咱們大婚也是沒見她的禮,除了太子爺,誰也入不得她的眼……”
舒舒卻想著安王府這邊“安和親王,是庶子?”
九阿哥搖頭道“是嫡子,饒餘郡王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膝下五子兩女都是嫡福晉所出,應該是安王府當年內帷太亂,嫡庶不分,長公主看不慣,才沒有往來……”
舒舒心中有數了。
以這位長公主的行事準則,庶出的親王弟弟都不放在眼中,也不稀罕與亂了嫡庶的舅姥爺那邊往來。
至於八福晉與八阿哥,一個父母都是側出,一個生母是辛者庫包衣,入不得她的眼。
“皇上會如何處置長公主?”
舒舒可不認為康熙是個脾氣好的人。
或許早年受過壓製,可大權在握多年,還容人挑戰他的權威?
九阿哥撇撇嘴“能如何?心裡記上一筆唄,就算發作,也不是現下這個時候……那不是為難長公主,是為難太後了……”
長公主身後,還有科爾沁。
舒舒是真擔心了“明天就要到公主府駐地,要是這位長公主為難我們可怎麼辦?”
九阿哥悶氣道“這回你可想多了,她連皇子阿哥都不放在眼中,更不要說皇子福晉,多半連眼風都懶得給你……”
舒舒聽了,鬆了一口氣。
無視就無視吧,還有五福晉與七福晉陪著,不算太尷尬。
真要針尖對麥芒似的,她一個晚輩,回嘴就是不是,更讓人窩火。
夫妻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太後身邊的包嬤嬤來了,臉色也不好看。
舒舒與九阿哥忙起身。
包嬤嬤道“好福晉,太後心裡不暢快……老奴想著,前幾日福晉叫人送的牛肉乾,麻辣口的那個,太後娘娘多吃了好幾口,說喜歡那個味兒……就是一時貪嘴多吃了幾口,傳了好幾次官房,太後娘娘就不提吃這個……您幫著想想,味道調和些,既要麻辣,腸胃還要經得住,晚膳也好哄娘娘多吃兩口……”
舒舒不由忐忑“原來還有這一茬,我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