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等回了行宮,九阿哥就被大阿哥提溜走了。
盛京這邊,有些宗室王公留守,今日正好在行宮校場演習騎射,他們兄弟也要過去應酬一二。
其中一位,奉天將軍貝子蘇努,是廣略貝勒褚英曾孫。
不僅是那一支宗室的門長,還是這一輩宗室中年齡最長之人,諸皇子的族兄。
舒舒聽了九阿哥的去處,心裡少不得又算了算。
說起來,董鄂家與廣略貝勒這一支也是世姻。
廣略貝勒的孫子中,就有三人娶了董鄂家的女兒。
其中兩位是舒舒的姑祖母,一位是她的堂姑祖母。
這位蘇努貝子,就是那位堂姑祖母的兒子,與舒舒伯父、阿瑪向來往來交好。
舒舒管這一位叫表叔,結果是九阿哥的族兄。
神奇的輩分。
就是不知道,九阿哥那邊,會不會曉得這段淵源。
行宮校場。
三阿哥招呼了九阿哥過來,跟他普及鑲紅旗這一支宗室與董鄂家的關係。
九阿哥開始還以為是什麼親戚,聽說是妻子的表叔,就沒放在心中。
這種親戚論起來,八旗都牽扯得上。
比較遠了,不用理會。
“不是尋常表親,這更親呢……”
三阿哥壓低了音量,臉上帶了幾分高深莫測,眼裡也大有深意。
九阿哥想起了董鄂家一溜小舅子,除了大小舅子已經定親之外,下邊的雙胞胎也不小了。
“兩家是要結親?”
九阿哥好奇道。
要是那樣,親戚算是更近一層了。
嶽父的親家。
三阿哥沒有立時說話,而是帶了九阿哥到了僻靜處。
“不是要結,是已經結了……”
三阿哥依舊慢條斯理的,賣著官司。
九阿哥皺眉道“可我嶽父隨扈出來,不在家中,沒聽兩家換帖……”
三阿哥搖搖頭,也是詫異“董鄂家連你也瞞了?”
九阿哥聽得稀裡湖塗的。
“三哥您到底要說什麼?”
三阿哥帶了幾分唏噓道“貝子府的七阿哥,庶出,前年娶妻董鄂氏,齊錫大人之女……”
九阿哥聽著不對勁,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搖頭。
“不可能!我福晉是嫡長女!家中彆說姐妹,就是叔伯姐妹都沒有,最近的就是三嫂他們這一房了……”
三阿哥挑眉道“戶帖上標的明明白白,誰還湖弄你不成?!貝子府這邊估摸也打算瞞著,就是你三嫂有個妹子,許了貝子府的九阿哥,五月裡過帖,我過去吃席,他們兄弟說漏嘴,我聽了一耳朵……之前早忘到腦後,前幾日蘇努出迎,與齊錫大人站在一塊說話,我才想起這個……事關董鄂家陰私,我原沒想要告訴你,可親戚到跟前了,總要與你說聲,讓你心中有數……”
九阿哥腦子有些亂。
他那嶽父大人,看著就不像是夫綱強硬的。
家裡連妾室通房都沒有,結果弄出來外室女?
而且還比舒舒這個嫡長女年長的外室女?
這才是驚雷!
要知道,他嶽母正老蚌懷珠中。
萬一消息泄露,聽上兩句,還不得氣個好歹的。
九阿哥待不住了。
他顧不得去招呼十阿哥與十三阿哥了,跟三阿哥道“不行,弟弟得回去問一聲,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說著,九阿哥就轉身匆匆離去。
三阿哥見狀,不由搖頭“還是年輕,見的少,男人麼,就是那回事兒……”
十阿哥與十三阿哥見他們在這邊滴咕半天,也湊了過來。
結果就見九阿哥火燒屁股似的走了。
兩人不放心了。
十阿哥道“三哥,九哥怎麼了?”
三阿哥遲疑了一下,招呼兩人近前,道“是這麼一回事兒,我跟你們倆說,你們倆可彆傳出去……”
十阿哥與十三阿哥聽了,也是目瞪口呆,實沒想到還有這樣變故。
就是這個……
嫂子娘家的陰私……
實在不是他們做小叔子能過問的事情……
十三阿哥小聲滴咕道“會不會傳錯了,齊錫大人,看著挺正經的……”
十阿哥不僅見過齊錫,還掌正紅旗行圍過,做了一天的袍澤。
他覺得耳聽為虛,眼見也未必為實,或許還有其他隱情。
齊錫大人,實不像是那等貪歡好色、養外室的人。
隻看家中兒女都是嫡出,就已經十分難得。
要是都統夫人是下嫁,他顧忌嶽家,還勉強說的過去。
可都統夫人娘家已經破敗,沒有什麼需要忌憚的,真有那個心思,壓根就不用養在外頭。
他覺得這個消息,不好再擴散了,就提醒三阿哥。
“既是貝子府對外瞞著,許是有不可對人言之處……咱們就當不知道吧……”
三阿哥聽了,不由皺眉。
“旁人能湖弄著,九弟妹這邊得說清楚……兩家可是世姻,不單單這一門親事,聽說他們家六格格,與九弟妹的二弟年歲相彷……要是稀裡湖塗的結親,往後這日子安生不了……”
十阿哥原本當三阿哥是碎嘴子,才說這個,也是要看九阿哥夫婦的熱鬨。
沒想到還有其他原因,十阿哥麵上便也帶了敬佩,很是親近模樣。
“三哥說的對,不能這麼稀裡湖塗的,要不然不成了騙婚了麼……”
三阿哥麵上帶了幾分自得“誰叫咱們是兄弟呢,能多想的,我自然也該多想幾分……”
十三阿哥在旁,心中也是詫異。
打架的事情,真就翻篇了?
十哥看著好像比尋常好說話,好像是……有點心懷鬼胎……
三哥真這麼實誠麼……
兄弟之間,看著其樂融融,似全無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