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家祖上傳下來世襲左領,早在老大馬斯喀成丁時,米思翰就轉到長子身上。
第二個世襲左領,是康熙給的恩典。
就是康熙十一年分出來的第十一左領,首任左領是米思翰的次子馬齊。
第三個世襲左領是康熙二十三年分出的第九左領,左領是米思翰的三子馬武。
安王係四兄弟,對上富察氏四兄弟……
一個嫡夫人,一個側夫人。
不知道八阿哥怎麼選擇……
八貝勒府。
四阿哥帶了康熙的口諭回來。
府中就有剃頭師傅,早就候著。
將八阿哥腦後傷處周邊一寸見方的地方給剃了。
外敷的藥已經準備好。
內服的藥……
八阿哥昏厥著,不能吞咽。
四阿哥親自動手灌了一次,撒了大半碗,也沒有喝進去幾口。
八福晉的腦子裡,立時閃出一個畫麵。
九阿哥中暑昏厥,董鄂氏嘴對嘴的給他渡鹽水。
她能為九阿哥做的,自己也能為八爺做……
八福晉就上前,從四阿哥手中奪了藥碗,就往嘴裡灌。
“噗……”
她沒想到會這麼苦,直接噴了出來,手中的藥碗也跌落在地。
“哐當”一聲,碗碎了,藥也撒了一地。
四阿哥原還錯愕著,疑惑著八福晉為什麼搶藥碗,結果被噴了一臉藥湯子。
他“騰”的站起來,怒視八福晉。
八福晉的臉苦做一團,嘴裡的藥湯子吐出的不說,還彎腰乾嘔著。
四福晉被這變故嚇了一跳,連忙掏出帕子去擦四阿哥的臉。
四阿哥運著氣,麵沉如墨。
他不是嫌棄自己臉上狼狽,而是蹙眉看著地上的藥湯,怕耽擱了八阿哥用藥。
他連忙叫人,吩咐再盛一碗藥。
八阿哥昏厥,八福晉這個時候不擔事,這邊都將四阿哥當成了主心骨,很是服順。
炕上有動靜。
“嗯……”
八阿哥呻吟著,醒過來。
因為傷在腦後的緣故,他是趴在炕上。
這回渾渾噩噩的,就想要起身,結果身子直打晃。
四阿哥見狀,忙過去要扶住。
八福晉已經先一步上前,撲到八阿哥身上,嚎啕大哭。
“嗚嗚……爺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
聲音高亢。
八阿哥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四阿哥皺眉道“閉嘴!”
八福晉一頓,隨後不理會四阿哥,繼續大哭著。
“嗚嗚……是我不好,爺彆氣了,我改了就是……”
四阿哥咬牙切齒,極力忍耐。
四福晉忙上前,拉著八福晉道“弟妹,八弟剛醒,耐不得吵……”
八福晉這才用帕子堵住嘴,小聲抽泣。
四阿哥上前,扶好了八阿哥。
見著平日裡芝蘭玉樹的人,現下跟脫水的白菜似的,萎靡可憐。
四阿哥放低了音量。
“難受就躺著,一會兒喝了藥睡一覺,什麼也彆想……”
八阿哥覺得不對勁,嘴裡很奇怪。
他用舌頭舔了舔,好像有什麼異物,好像是水泡。
密密麻麻的,嘴巴裡都是。
他看了看燈光。
又看了下四下。
這是自己家裡,外頭黑了,已經掌燈,四哥、四嫂怎麼來了?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後腦一陣陣的抽疼。
”四哥,我這是怎麼了?”
他說著,自己也嚇了一跳。
嗓子嘶啞,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四阿哥拉著臉道“多大的人了?不知道愛惜自己,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值得你急火攻心?今兒跌了一跤,後腦是磕到木頭腳踏上,要是在外頭,磕到石頭上,哪裡還有命在……”
“急火攻心?”
八阿哥腦子裡都是混沌。
實在是想不起,眼睛也睜不開。
“是跌了麼?”
八阿哥的聲音很虛弱。
八福晉收了哭聲,上前柔聲道“爺,想不到就先彆想了,爺的身體最重要……有什麼事,等爺好了再說……”
八阿哥柔和的看著她,安慰著“彆怕了,我沒事……”
八福晉聽了這一句,眼淚就止不住,洶湧而出。
四福晉在旁,麵上帶了古怪。
四阿哥看在眼中。
這會兒功夫,藥又送來了。
八阿哥力氣不足,喝了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外頭傳來梆子聲。
已經是入更了。
現在天黑的早,外頭已經星月密布。
四阿哥仔細吩咐了八阿哥的管事太監,才帶了四福晉回到自己家。
“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八為什麼急火攻心?兩口子吵架了?”
四福晉搖搖頭,將門口的丫鬟打發下去,才低聲說了寧壽宮的變故。
四阿哥本就板著臉,這會兒氣得不行,忍不住口出惡言“潑婦!”
第三更要很晚了,大家彆等了,可以明早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