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便收麼?
有哄騙小孩子好東西的嫌疑。
九阿哥就道“收著!往後有你受累的,不收就虧了!”
十四阿哥跟著點頭,笑道“就是,就是,反正弟弟最實在,才不會同九嫂客氣……”
舒舒除了笑,還能說什麼,隻能道“那就謝謝十四弟,正好這些日子做針線,眼睛老犯酸……”
“針線?”
十四阿哥聽了有些心動,湊過來道“九嫂,七月裡九哥戴的荷包,鑲珠子那個,是您縫的還是旁人縫的?要是針線上人做的,能不能給弟弟也做兩對,外頭還沒見過那樣式的荷包……”
這幾日,十四阿哥被十三阿哥念叨的,也曉得“叔嫂有彆”。
嫂子就是嫂子,看著像姐姐,也不是姐姐。
舒舒這人,不怕吃虧,就怕占便宜。
收了十四阿哥這樣大的禮,舒舒正不自在,聽了這話,忙道“那是珠繡,我身邊丫頭會,十四弟要是喜歡,我就叫人給你做兩對,你有喜歡的顏色同樣子沒有?”
十四阿哥笑著說道“什麼樣子都行,就是要大,能裝餑餑的……顏色要金色的,看著亮堂,也合身份……”
他比比劃劃的,絲毫不客氣,還叮囑著“最好五顏六色的,看著熱熱鬨鬨的。”
這審美……
還真是符合小孩子的身份。
舒舒心裡有了大概的想法。
就是撞色。
荷包上撞不夠,還有抽帶什麼的。
舒舒就道“這樣的荷包,總要二月底、三月初才能戴出去,那就不做厚緞子的,直接做春秋能用的?”
十四阿哥點頭道“嗯,不著急。”
九阿哥嫌棄道“爺提醒你啊,彆送了一回禮,使喚你九嫂八百回!就這一回,我跟你說!”
十四阿哥聽了,不樂意了“那明年秋冬呢?”
“啊?”
九阿哥瞪了他一眼“這是讓爺說著了,你這是想使喚你九嫂幾回?邊去!爺的福晉,爺還沒舍得使喚呢!”
十四阿哥“哼”了一聲,也不理睬九阿哥,轉眼望向舒舒,臉上露出可憐來“九嫂,弟弟也沒法子,身邊嬤嬤叫人預備的那些荷包,一個個老氣不好看,顏色也不鮮亮……前些日子針線上有個宮女挺會配色的,還說要幫我做荷包,結果得了風寒挪出去了……”
舒舒望向九阿哥。
金家女?
九阿哥點點頭。
就是她。
禦前動作挺快。
九阿哥並不意外。
他都告到禦前了,要是汗阿瑪還不出手管管,那他不是白說了。
十四阿哥不說話,他看看舒舒,又看看九阿哥。
兩人方才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九嫂幫自己張羅兩對荷包,還要九哥點頭?!
要麼說內務府那些人的嘴就不能信,將九嫂編排成母老虎似的,結果呢?
這比家貓都聽話!
十四阿哥覺得自己失策。
往後還是識時務一些,對九哥也恭敬些。
然後,可以學兩招,嘻嘻……
這也是訓妻之道……
這會兒功夫,十三阿哥也到了。
他手上捧著錦盒。
應該是同十四阿哥商量好的,也是一盒盆景。
不是仿真花木,而是一株玫紅色的珊瑚。
珊瑚市麵上常見的,是從白色到淡粉色、正紅色,這樣鮮亮的玫紅色的倒是不多。
底下花盆也就是鏤空金盆,配色簡單,卻不失大氣奢華。
十四阿哥的都收了,十三阿哥這裡,舒舒當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她不僅接了,還帶了幾分迫不及待,對諸人道“你們先坐著,我先擺屋裡去,放外頭碎了,可要心疼死了……”
送禮送到心頭好,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高興的。
十三阿哥翹了嘴角,十四阿哥眉開眼笑,都沒有話說。
九阿哥曉得舒舒不缺這些。
她的嫁妝裡,類似的寶石盆景好幾盆,珊瑚也有更大更豔的。
應該是為了十二阿哥。
怕十二阿哥過來的時候,萬一空手,或者拿的東西與那兩個相差太大尷尬。
這做哥哥、嫂子,與做弟弟、弟妹,還真是不同。
舒舒在五嫂、七嫂跟前,就不會這樣行事小心。
九阿哥覺得,自己也可以找找當哥哥的感覺。
就是都照顧著些,不用跟他們計較。
這樣想著,九阿哥覺得十四阿哥也順眼不少。
這個弟弟有時候鬨了些,不大懂事,可不小氣,送東西還算用心。
東稍間裡。
舒舒手中拿著臘梅花,直接放梳妝台上。
核桃捧著珊瑚盆景,小心地跟在後頭。
舒舒就指了指,小聲道“先放這兒,回頭叫人做了玻璃罩擺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