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到這兩處合適的鋪子做胭脂鋪子,小榆就沒另外去看那些要賃的。
舒舒想了想,道“布莊就算了,那裡明年要轉給福鬆,就那個茶樓吧,地方也差不多了……”
小榆臉上帶了幾分雀躍,道“那奴婢琢磨琢磨手上的脂粉方子,還有唇油什麼……”
舒舒見狀,笑著問道“要是將這鋪子交給你打理,你能不能自己擔起來?”
舒舒外頭還有兩個陪房,是她小時候的侍女。
那兩個比舒舒大十來歲,當年照顧她起居也極精心。
後來兩人都嫁的不錯,一個是齊錫乳母的孫子,一個是覺羅氏乳母的孫子。
等到舒舒大婚,兩對夫妻都成了陪房。
不過她們隻是尋常婦人,跟著丈夫去看看莊子,巡視鋪子就到頭了。
小椿她們這一批丫頭不同,還兼了舒舒的伴讀,一個個的都能立起來。
小榆雖是後來的,不在舒舒身邊長大,卻是在覺羅氏屋裡五、六年,耳濡目染下來,也是個眼明心亮的爽利姑娘。
小榆遲疑道“可福晉身邊呢?也要人使喚。”
舒舒道“又不是叫你馬上出去,就是個梳頭的差事,占著你大材小用,你帶個徒弟就是……”
她這個念頭是臨時想起的,是因為外頭確實沒人手,各種計劃一拖再拖。
其次,就是因為小榆與其他人不一樣,她是戀家的,十來歲才進都統府當差。
不像小椿她們,六、七歲開始,就跟在舒舒身邊,主仆之間相處的時間更長,早已將舒舒身邊當成家。
小榆也果決,就道“桂圓不錯,這些日子老往奴婢身邊湊,那奴婢就收個徒弟……”
算是領了外頭的差事。
小椿在旁道“這回我們還去了周嫂子家與吳嫂子家,吳嫂子家的大妞六歲了,嫂子還說呢,回頭教好了規矩,讓她進來服侍福晉……”
舒舒明白小椿的意思。
吳家大妞是小榆的侄女,小榆放出去了,讓她侄女補進來,也是給她與吳家的恩典。
就是六、七歲的小朋友進來做什麼?
誰侍候誰?
帶孩子玩麼?
舒舒就道“不著急,十來歲的時候開始學著當差也不晚……”
她還記得當時兩個大丫頭陸續嫁人時的感傷。
即便是沒有嫁到外頭,也覺得難舍難分。
一轉眼,七、八年過去,當時的心情都模湖了。
主仆說的差不多,九阿哥也回來了,還帶了十阿哥。
舒舒連忙起身,招呼十阿哥坐下。
十阿哥笑著說道“一覺睡著現在,將下晌飯直接睡過去了,就過來蹭口飯……”
舒舒道“正好,咱們吃鍋子!”
酸菜鍋已經好了。
小棠帶人擺了膳桌,除了中間的酸菜鍋子,就是幾盤切得薄薄的羊肉片。
酸菜鍋子裡也滿滿當當的,是切得細細的酸菜、粉絲、豆腐、白肉。
主食配的芝麻燒餅。
一人一碗芝麻醬,開始。
先吃菜,吃了一半,再涮羊肉。
舒舒直接吃了三碗,兩個燒餅。
十阿哥也是飯量正大的時候,比舒舒還吃得還多。
九阿哥平日晚點用的極少,被兩人拐帶的,也吃了兩碗。
等到大家撂下快子,馬上就是戌正。
九阿哥道“咱們三個,再帶上何玉柱他們,也差不多了……”
這說的,是他們倆的近侍太監。
十阿哥點點頭“夠了,先去看看再說。”
現下還沒有線索,不必興師動眾。
外頭北風呼嘯,聽著與昨晚差不多。
三人也沒有非等著子時,就提了燈籠,帶了人手,去了四所。
除了八個太監,舒舒這邊還多了個小鬆。
小鬆腰裡直接彆著兩個匕首。
四所已經空了。
“吱呀”,大門推開。
大家進去。
直接去了正房。
裡裡外外的燈都點上了。
白日裡九阿哥已經查過,曉得牆壁沒有問題。
舒舒卻看著掛帳子的地方。
上頭有釘子的痕跡。
想要帳子動,未必就要有風。
舒舒想起自己的幔帳,上頭是繩子,這邊應該也差不多。
她這樣想著,就跟小鬆道“你回二所,跟小椿要副新幔帳與帳繩過來……”
小鬆應著,轉身就走。
如今是月底,峨眉月要黎明十分才出來,外頭漆黑一片。
九阿哥忙叫孫金跟上“過去搭把手,一個人怎麼抱帳子回來……”
孫金忙小跑著追人。
九阿哥跟舒舒滴咕著“這丫頭太虎了,可真是傻大膽!”
十阿哥卻想著舒舒的用意。
牆壁上沒有孔洞,不是風吹。
“九嫂是……懷疑帳繩?”
舒舒點點頭道“冬天的帳子厚實,沒有大風,就是拉繩子了,一會兒掛了幔帳看下……”
十阿哥神色凝重。
真要是有人配合外頭聲音,拉著帳繩,那動手的人當時就在屋子裡。
就在十四阿哥身邊?!
那值夜的嬤嬤說睡得實,是“被動”睡得實,還是說謊了?
空氣中多了緊張……
三更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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