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舒舒笑道“悲天憫人,爺心善……”
實際上她早就發現九阿哥這個長處,嘴硬心軟,性子憐弱。
早在三月裡打官司那次也是,他被桂丹哄騙,以為董鄂家的銀樓製假販假,才支持桂丹打官司。
一點也不圓滑世故。
即便是沒有當差,也該曉得八旗都統都是皇帝心腹,輕易不好撼動。
不去交好,也沒有必要得罪。
結果他伸張正義去了,鬨了個笑話。
就是他在宮裡長大,見到的世界有限,他的憐憫也有局限。
昨日見了魏珠,因為魏珠的身世,他想起京畿百姓生計,今早才會見到下雪想到“瑞雪兆豐年”。
九阿哥有些不自在,連忙道“彆這麼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爺還是做壞人吧……”
可不想假模假樣的做什麼好人,到時候被架起來就要吃虧了。
舒舒笑著聽了,默默的剝了個雞蛋給他。
最近二所預備年菜,上房也各種試吃,舒舒有些膩到了。
九阿哥這裡則是昨天多吃了幾口烤肉,今早也想要吃素澹的。
早膳就十分簡單,豆麵窩窩頭,白水煮雞蛋,小米粥,兩樣小鹹菜。
“也不知道太後怎麼樣了?”
膳桌撤下去,舒舒想起寧壽宮,有些擔心。
她們這輩的小妯裡,送了“小殯”回來,就算是出了熱孝,本來該恢複寧壽宮請安。
不過寧壽宮那邊提前一天打發人各處傳話,昨天暫停請安。
九阿哥道“放心吧,沒大事兒,說不得就跟咱們似的,貪睡不愛早起,從除夕開始好幾場宴,也要養精蓄銳,要是真有大事兒,五哥不會進來打個站就出宮了,娘娘們也早就排班侍疾……”
舒舒心下稍安,算了下日子,打算明天讓核桃去寧壽宮走一圈,見見白嬤嬤。
要是太後樂意見人,她就自己過去一遭,探看一下太後,也將年菜送了。
要是懶得見人,那就叫人直接送過去。
還有翊坤宮這裡,年前也要去一次了。
等到吃完早膳,舒舒就讓核桃去翊坤宮跑一趟,帶了兩盤子炸年糕。
小年前四下裡走禮,舒舒與九阿哥夫婦也給寧壽宮、翊坤宮送了孝敬的。
舒舒沒有自專,直接讓九阿哥跟五阿哥要了那邊的禮單。
翊坤宮這裡,他們是參照五阿哥的禮單,預備的差不多的,就是荷包這裡減了兩對,以作恭敬。
同樣的兒子,即便一個為長,一個為幼,也要孝順的差不多了。
寧壽宮那邊,他們就按照五阿哥禮單的一半預備,也就夠了,沒有那麼突兀。
這才是自知之明。
同樣是孫子,太後撫養過的與沒撫養過的不一樣。
要是在寧壽宮非要想著與五阿哥比肩,那就是鬨笑話。
即便這年禮有來有往的,也是今年來的多。
小兩口如今闊綽著。
不差錢。
少一時,核桃回來了。
“娘娘上午得空,也正要請福晉過去說話。”
舒舒沒有耽擱,叫人將做好的年菜提了幾籃子,往翊坤宮去了。
那是內廷,九阿哥是成年皇子,即便是親生母子,也不能想去就去,就道“那爺去找老十說話去……”
如今京城很是流行江南那邊的首飾與衣服料子。
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旁人有,舒舒也要有。
九阿哥打算拿出一筆銀子來,托給五哥、五嫂,讓她們幫著置辦些。
這個倒是不難猜,皇父既奉太後南巡,那五阿哥夫婦是離不了的。
三所。
十阿哥這裡清閒著,正在書房琢磨修園子。
皇子府的修建,禮部與內務府那邊隻會負責中路的規製。
左右兩路沒有要求,差不多就是幾進院子這樣。
要是想要改建其他的,就要自掏腰包。
十阿哥不打算修園子,而是打算將西路空出來,做個校場。
他這個地界,正好是正黃旗與鑲黃旗的交界了。
西側就是馬路,修個校場,正好將宅子與馬路隔開,也能安靜些。
衙門放假這幾日,他就琢磨這個了。
至於過年與年菜什麼的,他沒有與兄嫂客氣,從禦膳房那邊置辦了不少食材,都叫人直接拉到二所膳房,請舒舒將三所的年菜幫著預備了。
連帶著三所膳房的人,這些日子也都打發在這邊當差。
如此一來,三所就冷清不少。
九阿哥見狀,跟十阿哥道“你也學著張羅張羅,將過年這些規矩熟悉熟悉,明年也能教你福晉……”
十阿哥笑著說道“有九嫂呢,到時候請九嫂教她……”
人與人之間的情分,來來往往的才日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