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聽得莫名其妙“不是說牛肉金貴,怎麼咱們日用裡沒有供應,伴讀反而有了?”
九阿哥道“是從乾清宮侍衛的例,早先哈哈珠子太監也每人每天半斤牛肉,後來改了豬肉;現下,宮裡就皇子伴讀、乾清宮侍衛、誦經太監喇嘛、西洋大夫還有些蒙古人與唐古特人有牛肉……”
唐古特人,青藏那邊的藏人在京中的統稱。
聽到有專門的伴讀所,還有嬤嬤、太監服侍,舒舒也放下心來,道“他們住在西花園哪一片呢?”
九阿哥道“太後宮東邊的一處院子。”
舒舒聽了,略微安心。
等什麼時候去給太後請安的時候,說不得可以過去看一眼。
她是長姐,關心初來乍到的幼弟,旁人也不會說什麼。
小兩口的日子過的悠閒。
外頭各皇子府都不安生了。
沒有前例。
封爵的皇子,還能再跟著住進園子麼?
之前沒有開府之前,聖駕到園子裡“避喧聽政”的時候,他們多數也會跟著出來。
如今才發現開府的弊端。
消息沒有在宮中時靈通了。
今年大年初一好好的朝賀,隨後隨著皇上給太後宮請安也正常,大家原本以為要等在乾清宮前頭的值房,等著宗親宴,結果就聽了口諭,免宗親宴,宗親也都奉旨出宮,連帶著他們這些開府的皇子也沒有例外。
隨後宮門就關了,隻進不出。
今日聖駕奉太後去園子,又與每次都不一樣。
皇子們的額娘都帶了。
之前的時候,主位妃嬪一、兩個,其他多是年輕的貴人、答應。
這次太異常了。
誰也不是傻子,察覺不到宮裡的變化。
四貝勒府,書房。
四阿哥眉頭緊蹙,旁邊坐著的八阿哥也帶了不安。
“四哥,宮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八阿哥心裡不安。
好像就一個多月的功夫,皇宮裡就變得陌生。
從衛家那邊打聽的消息,也說得含湖。
隻曉得從十四阿哥挪宮開始,發生變動,十四阿哥名下的太監與嬤嬤都被換了。
四阿哥搖頭道“對外說是有人行竊了奉先殿的金盤,應該不止如此……”
兄弟倆都是聰明人。
對視一眼,都明白帶了皇子與格格生母出來的用意。
宮裡有不太平的地方。
四阿哥臉色發沉,臉上帶了憂色。
沒有帶佟妃母,這不對勁!
汗阿瑪對佟家恩典不斷。
可是連生子的庶妃都帶去了園子,卻沒有帶佟妃。
做了二十年父子,知子莫若父,同樣也知父莫若子。
汗阿瑪遷怒了。
對於四阿哥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八阿哥想不到這個,道“四哥,咱們是不是也該遞牌子給汗阿瑪請安?還有老九那邊,是不是也去見見?宮裡真有變故,他們幾個小的,估摸著也不安……”
四阿哥點點頭,道“是該去瞧瞧!”
汗阿瑪見不見是汗阿瑪的事,他們要是不過去請安,回頭就是他們的過錯。
五貝勒府,正房。
五貝勒與五福晉道“西花園皇子四所挨著,住著不寬敞,現下住了好幾個弟弟過去,弟妹一個人隨九弟住西花園也不方便,明天咱們過去給皇祖母請安,問問能不能你也留在那邊住幾天……”
五福晉沒有意見。
婆婆、祖婆婆都在那邊,就算不住過去,她也要隔三差五去請安。
還不如在園子裡,長長見識,還能與妯裡多親近親近。
三貝勒府,正房。
三阿哥急頭白臉的,對三福晉道“好好的禮部行走,叫你攪合沒了,這回你歡喜了?戶部的差事年前結了,下一回撈到差事還不知什麼時候?”
三福晉坐在梳妝台前,正看外頭新采購的兩盒子精巧首飾,都是江南出來的最新樣子。
她瞥了三阿哥一眼,不解道“這還在過年裡,爺急什麼?沒有差事就閒著唄,不是更好……”
三阿哥搖頭道“今年是鄉試之年,明年就是會試,就算不掛主考、副主考,就是沾個邊,好處都說不儘……乾閒著,這郡王帽子什麼時候回來?”
下頭的弟弟陸續長成,自己做個閒散皇子,那成什麼了?
三福晉抿了下鬢角道“下回爺跟我說,我不就曉得了?”
三阿哥皺眉,帶了不滿道“這都是朝政大事,跟你說什麼?你也不懂!”
三福晉垂下眼道“那要是再耽擱爺什麼大事兒,爺也彆賴我,畢竟我也不懂……”
三阿哥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爺看書的時間還不夠,哪裡有功夫跟你嘮叨這些?”
三福晉看著他,帶了譏諷道“沒有功夫跟我磨牙,倒是有功夫教田格格做詩?”
三阿哥皺眉道“看書閒暇打發時間,還不能鬆散鬆散了?”
說罷,轉身離去。
三福晉臉色漲紅。
在勳貴閨秀中,她也是極少數讀書識字的,在旁人麵前並不露怯。
可是嫁給三阿哥,就被三阿哥說了幾次嘴,還被田格格譏諷過。
三福晉恨恨,看著百寶閣上的兩個書匣。
自己真的寫的那麼差,還是田格格進了讒言,三爺先入為主?
三福晉心中生出迫切,想要找人公正公平的點評自己的詩作,是不是真的那麼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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