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九阿哥點頭,十四阿哥眉開眼笑的,也都在他眼中。
他心中頗為寬慰,覺得九阿哥這個兒子嘴巴是欠了些,可勝在心大不記仇,不是愛計較的。
去年臘月裡因為十四阿哥不懂事,可是被九阿哥嫌棄過,不說翻臉,也是生了嫌隙似的,這眼見著就好了。
隨即,他的眼風掃向八阿哥。
八阿哥正轉身跟十阿哥說話,十阿哥客氣的應了一句什麼,就回頭跟十福晉說話去了。
八阿哥笑了笑,繼續吃麵前的菜……
這一晚,九阿哥就有些瘋。
鬨的舒舒跟著擔心不已,愣是拿帕子堵了九阿哥的嘴,要不然還真怕動靜大了,傳到院子裡去。
東廂房裡還有十阿哥夫婦,要是驚動了,那成什麼了?
“狠心,虐待爺!”
九阿哥最後才吐出帕子,翻身在舒舒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舒舒摩挲著他的後背,啞著嗓子,小聲道“不是說好了明天去報恩寺?爺還要折騰幾回?”
九阿哥下巴往她肩上一搭,道“再來一回,三生萬物,三回就行了!”
舒舒飄飄悠悠的,腦子還算清明,心裡掐算著時間。
這禮佛請香,沒有下午去的,要趕在中午之間過去,那樣的話最遲可以己初起來,也還好。
難得這樣乖,舒舒也就由他。
春宵苦短。
一夜纏綿。
次日,院子裡靜悄悄的。
已經日上三竿。
十阿哥帶著十福晉出去了。
小椿、小棠、小鬆幾個在廊下,看著上房,都等著主子們起來梳洗。
何玉柱與孫金也在。
何玉柱看了看小椿道“不催催麼?外頭馬車已經預備好了,再耽擱頭晌就過去了。”
小椿呼了口氣,就去上房叩門。
舒舒迷迷湖湖的醒來,打著哈欠,挑開簾子,看了眼窗戶。
天光大亮。
“福晉,己初二刻了……”
是小椿的聲音。
舒舒聽清楚內容,立時清醒了,揚聲道“來了,準備熱水吧!”
說完,她就推九阿哥。
九阿哥賴賴唧唧的躺在床上,手指頭都不肯抬,帶了可憐道“爺不想去,腰都直了,腿也疼……”
跟昨晚龍虎精神判若兩人。
舒舒去看他大腿根兒處,都是紅腫,還有幾塊拇指蓋大小的結痂。
在看他眼底青灰,眼皮都困的睜不開,舒舒也心疼了,就不催他。
她自己翻身下床,換了衣裳,趿拉著鞋子出去。
“十爺呢?”
她看著東廂房沒有動靜,看向小椿。
小椿道“帶十福晉去兩位太妃處了。”
舒舒望向東邊的兩個院子,又看向何玉柱,道“都出去了麼,還有阿哥在麼?”
何玉柱道“方才見大爺跟七爺走了,好像往侍衛營那邊去了,五爺跟五福晉去了太後院子,三福晉那邊好像傳了李家的女卷,跟著韓恭人出去,三爺跟八爺應該還在。”
舒舒沒有法子了。
要是五阿哥在,十阿哥在,她還能將請香供燈的事情拜托出去,現下總不能去找三阿哥或八阿哥吧?
她想著要是改到明日會如何,門口就有個小太監探頭探腦。
見了舒舒在,忙恭敬的上前見禮。
是十四阿哥的哈哈珠子太監。
“九福晉,我們主子打發奴才來問問,什麼時候出發……”
舒舒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今日出門計劃,不單單是他們夫妻,還有一個小姑子、兩個小叔子,都是昨天說好的。
舒舒就道“己正吧!”
小太監應聲下去,小椿幾個也開始動起來。
舒舒趕緊回屋子,想著怎麼哄人。
九阿哥閉著眼睛,聽到她的腳步聲,伸手道“快躺下,今早四更了才合眼……”
有報更的梆子聲,他記得真切。
舒舒就坐過去,小聲道“爺,咱們回頭單獨要個船……”
九阿哥立時睜開眼睛,道“你不是不讓爺要麼?說是太折騰?”
舒舒道“咱們能在太後船上對付著,十弟、十弟妹怎麼辦呢?”
他們新婚夫婦,要是跟著長輩們住,就要去惠妃船上了。
應該是跟八阿哥調換。
可是也不方便啊。
“還空著不少半大不小的船,倒時候咱們一條,十弟他們一條,住著也自在些……”
舒舒提議道。
三月十九隊伍離開蘇州後就往杭州去,在杭州駐蹕幾日後,就開始回鑾。
來的時候將近兩個月,回去的時候即便快些,也要一個多月。
住的寬敞些,大家都自在。
九阿哥徹底清醒,眼睛冒著賊光,道“不單空著小船,兩艘備用龍船也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