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等到舒舒一行去正殿上了香,再回到桂花樹下,手中就拿了新帶子。
正紅色,上好的絹,兩寸來寬,兩尺半長。
一頭係著樹枝。
這是淨慈寺裡給香客的“子孫帶”。
一頭係了樹枝是增加重量的。
知客僧也沒有說什麼石榴木。
瞧著這個,舒舒猜測是桂花樹的枯枝。
一把也不是十二條帶子,隻有三條。
按照知客僧的說法,一次這些就夠了,求三次,若是不順遂,就是心不誠的緣故,下回再來。
大家站在樹下,仰頭看著這棵桂花樹。
九阿哥忍不住湊到舒舒跟前,跟她小聲吐槽,道“老和尚太賊了,這要是十多條帶子,扔來扔去,瞎貓碰死耗子也能掛上個,就這三個,就保不準了,才是長久買賣……”
這生孩子的時候都是沒譜的事。
要是人人都在“求子樹”上順利披紅,那回來生不出來孩子,不得過來把寺給砸了。
結果就三次機會,掛不住的就隻有埋怨自己的。
舒舒看著九阿哥手中的紅帶,道“要不爺試試……”
九阿哥身子一僵,隨即搖頭道“不行,不行,還是你來,爺信不著自己個兒……”
萬一手歪了什麼,多不吉利。
都說鬼神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九阿哥他也不能篤定自己完全不信了。
比他們更緊張的,是五福晉。
五阿哥站在旁邊,見妻子屏氣凝神的,察覺到她的緊張。
他猶豫了一下,道“要不……我來扔?”
那樣的話,回頭真要懷不上也省得福晉自責。
五阿哥雖是太後養大的,可是並不怎麼信佛。
他覺得更像是蒙香人錢。
外頭香市上賣的貴,也不過是二百錢十二根,到了寺裡三根就要二兩銀子。
他功課尋常,可基本的數術還是會的。
五福晉看了五阿哥一眼,搖搖頭道“不是說需本人投擲麼?”
她拿著紅帶子的手有些抖,仰頭看著離的近的樹枝,拿不定主意。
“嘻嘻,這太簡單了,我在草原上套過馬,手頭準著呢……”十福晉跟十阿哥顯擺著,聲音嬌憨。
十阿哥道·“那就都掛上……”
到時候生出三個小阿哥來,讓九哥、九嫂挑。
五福晉聽著十阿哥夫婦的對話,呼出一口氣。
不能再拖了,兩個弟妹還等著。
舒舒瞧著她的緊張,走了過來,道“嫂子先彆急,我先試試,看看怎麼個扔法”
九阿哥在旁聽了,卻是有些著急。
總共就三條,試什麼呀?
他剛想要攔著,舒舒已經對小椿招手。
小椿上前,將手中的紅帶子遞給她。
不是淨慈寺的三根,而是方才外頭香市上買的那份。
九阿哥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我也試試。”
他們這份贗品帶子,十二條呢。
舒舒微微頷首,就拿了一條帶子,找了個離底邊較近的樹枝,就將帶子丟了上去。
力氣大了,丟得太高,幸好回落的時候被其他的樹枝接到,也算是成功。
“哈哈,成了!”
九阿哥見狀,眉開眼笑,覺得真是個好兆頭。
至於他手中那個,他不打算扔了,萬一掉地上呢。
多不吉利。
他看可是看的清楚,方才舒舒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今天沒有風。
舒舒比量比量胳膊,想著方才使的力度,再看在自己方才的站位,轉頭看五福晉道·“嫂子,您過來這裡站著,位置更近些。”
“嗯!”
五福晉信服舒舒,應了一聲,按照她的說法近前。
“胳膊差不多是這個角度,然後就是吃奶的勁兒扔吧,那邊樹枝繁茂,力氣大了,丟過頭了也能掛在後頭的樹枝上。”
舒舒仔細的講解著。
因為沒有風,隻要角度跟力氣差不多,很容易扔上去。
五福晉也認真的聽了,而後拿起了絹帶。
她曉得自己力氣不足,主要是看前幾下。
後邊肯定是不行的。
紅色的絹帶往天上擲去。
挨著對枝又跌落在地。
五福晉笑了笑,又是第二下。
這下準頭有了,擲的比樹枝高,眼見著要落在對枝上。
“撲騰撲騰”,卻是從旁邊的樹枝中飛出兩隻鳥,帶得樹枝亂顫。
紅絹帶又落了下來。
場麵一下子安靜下來。
五福晉臉上的笑容凝固,看著天空中漸行漸遠的小黑點。
舒舒上前,道“許是佛祖心慈,不願意折騰咱們這麼遠來還願,等到回京,嫂子還是陪我去紅螺寺吧……”
五福晉看著她,溫柔一笑。
這就是關心而亂。
這兒女之事,做主的從來也不是佛祖菩薩。
五福晉想著蛐埋倆的私語,自己也掌握了宜受孕的日子推算方法,淡定了許多,將剩下的一個絹帶也丟了上去。
不知是角度對了,還是人輕鬆下來的緣故。
這個紅絹帶穩穩的掛在桂花樹的對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