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尖尖,甲床都是淡粉色,氣血調理的確實好。
加上各種潤膚、護手的膏子用著,宜妃看著確實比生產前看著還好些。
要不然的話,就九阿哥一口一個“小老婆”的,旁人早就攆人了。
舒舒怦然心動,道“兒媳在外頭有個胭脂鋪子,娘娘要是有好的護手方子,回頭也入一股,兒媳給您分紅……”
宜妃順著她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道“就是個尋常的護手方子,回頭叫佩蘭抄一份給你,說什麼分紅不分紅的,儘說外道話……”
舒舒搖頭道“那不行,親婆媳、明算賬,要不回頭我們爺該說兒媳婦占您便宜了。”
宜妃依舊道“他要是嘴欠,我說他,哪有男人這樣計較的?”
舒舒忙道“您可彆說,九爺不是計較,是心疼娘娘呢!”
宜妃就道“那也不用提分紅的話,這一年到頭來,你們孝敬的還少了?再拿銀錢說事兒,我可不愛聽了。”
舒舒就改了口,道“那到時候多製些,娘娘賞人使。”
提及這個,宜妃臉色有些淡了。
她出了月子,也算是大喜事。
外頭遞牌子請見的,也沒有都推了,前幾日就見了金氏一麵,聽了不少絮叨話。
當時的尷尬情形,他們這些旁觀的,都想要鑽地縫兒。
當著十福晉的麵,她也沒有顧忌,道“他們在外頭,是不是還不安生?”
舒舒猶豫了一下,道“前幾日鑲黃旗空了個藍翎侍衛,好像兩位舅舅去侍衛處打聽了,九爺聽了不大高興。”
宜妃的臉色難看。
上三旗的侍衛缺,哪裡有真正富裕的時候?
多少勳貴子弟,擠破了腦袋也撈不到一個。
不說是世官,可是有默認的分配規則。
除非皇帝欽點,否則如何備選都有章程,大致什麼人家子弟,也在限定範圍之內。
郭絡羅家去年得了個三等侍衛,那就是皇上恩典。
隻要郭絡羅家不走了樣子,這個侍衛缺,就是郭絡羅家的世官。
以後桂丹熬夠了資曆補外官,他空出的侍衛缺,依舊是從郭絡羅家的子弟中擇選。
不過九阿哥敢這樣說,也是兄弟之間確實有情分在,否則的話,又不是傻子,好好的說兄長家的家務事做什麼。
郭絡羅家已經抬旗,入了鑲黃旗滿洲。
兩個皇子的外家,如此分一杯羹,在鑲黃旗勳貴中也能容下。
可是想要得寸進尺,那就太不知足。
兩個舅爺身上沒有官也沒有爵,就敢大喇喇的去侍衛處打聽這個,無非是仗著是兩位皇子的舅舅。
這丟的,也是兩位皇子阿哥的臉,九阿哥才會不高興。
“跟老九說,回頭我會給盛京去信的,要是管不住,那就連帶著道保一起滾蛋!”
宜妃對舒舒道。
舒舒點頭應了,勸道“您也彆惱了,要不回頭九爺該埋怨兒媳婦多嘴了。”
宜妃輕哼道“老五跟老九也是,一個個的,都隨誰了,半點不乾脆,要是之前直接將桂丹的侍衛拿了,他們就曉得老實做人了!刀。”
到了這個地步,三官保還將兒孫打發到京城來,無非就是因為道保這一房占了便宜,想著均貧富。
就是有些不合時宜,不該當他們的麵說。
卻壓根忘了,道保那一房的富貴也是沾了宜妃母子的光。
他們不想著請罪,緩和關係,像是想著含糊過去,簡直是做大夢。
舒舒岔開話道“兒媳有個好東西要孝敬娘娘呢。”
宜妃曉得兒媳婦這邊總有好東西,也帶了期待道“是什麼?”
說著,她想起舒舒方才上車時,手中提了小匣子,就望了過去。
這樣裝著,倒不像是吃的。
是精細首飾,還是美顏護膚的膏子?
舒舒低頭,將剛才放下的小箱子提起來,打開了前頭的卡扣,打開來。
裡麵整整齊齊的擺著一個個小方塊,是竹子的,隻有角落裡有塊餘地,裡麵是兩個骰子。
宜妃撿起一枚,翻過來,材質又不同,看著奶白色,上麵是兩個圓圈圈,一看就認出來“這是花牌?”
四貝勒性子也夠堅忍的,比想象中的更寬和些。
舒舒笑道“嗯,竹骨花牌,背麵是竹子,前頭是牛骨。”
十福晉也拿了一枚,道“這個好,花色清晰,摸著也不一樣,不用人看牌……”
宜妃望向舒舒,道“怎麼想起這個,可是太後那邊?”
舒舒道“南巡時在船上磨時間,見皇祖母愛打牌,就琢磨了一回,前些日子拿了銀子,讓內造辦做的,總共做出來四副牌,有兩副是象牙的,一副九爺敬上,一副是孝敬給皇祖母的兩副竹骨的,一副孝敬娘娘,一副兒媳婦自留了,哄嫂子、弟妹們的零花錢去……”
宜妃“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咱們用這個打發時間沒什麼,老九這孝心孝的不是地方,估摸著要挨罵。”
舒舒微笑聽著,不好點評了。
誰叫康熙不單單是阿瑪,還是“汗”呢?
九阿哥現下也是聰明了,曉得不管東西用不用,這孝敬得有。
越是稀罕的,越是不能落下禦前的一份。
宜妃笑過之後,也想到這點,看著舒舒,目光柔和“都說娶妻娶賢,果然是正理,老九這兩年可長進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