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等到膳桌擺上來,小菜預備的精致,餑餑也好幾樣,還有幾樣鮮果,一碗燉燕窩。
四福晉看著安心,就帶了妯裡們出去。
雲嬤嬤親自送了出去,回來跟富察氏道“四貝勒府就在東邊,四貝勒跟八爺也是打小一起養在景仁宮的,情分最深,往後側福晉就曉得了……”
富察氏帶了不解道“可是八爺不是養在惠妃娘娘名下?”
“那是在佟娘娘崩了後的事了,皇上慈愛,指了延禧宮娘娘做八爺養母,不過那時候八爺也大了,不好繼續住在內廷,正好乾西五所修繕完畢,就直接挪宮搬阿哥所去了,並不曾在延禧宮住過……”
雲嬤嬤說道。
富察氏仔細聽著,記在心裡,而後道“之前的時候,也聽過八爺跟九阿哥、十阿哥關係好的話……”
雲嬤嬤沒有立時回答,斟酌了一下,道“早先確實如此,幾位阿哥年歲相彷,在阿哥所也挨著住著,最是親近,比照著同胞兄弟也不差什麼,隻是去年八爺跟九爺相繼大婚後,走動的就少了……”
富察氏看了雲嬤嬤一眼。
雲嬤嬤卻沒有詳說的意思。
她也是宮裡當了十幾年差的老人,自然曉得規矩。
私下裡怎麼說都行,明麵上卻不能說主子半個不好,要不然就是過錯……
富察氏也不想絮叨個沒完,就端起了燕窩。
等到看清楚碗裡情形,她的眼中帶了疑惑,看向雲嬤嬤,道“嬤嬤,這燕窩……”
富貴人家都曉得,燕窩滋養。
富察家日子也寬裕,她雖是庶出,可是養在嫡母身邊,打小跟其他姐妹一樣供養。
雲嬤嬤麵上帶了羞愧,道“這一年來,府裡經濟不大寬裕,年初皇上分了產業下來,可是一來二去的損失了幾處……”
內院,席麵已經擺上來。
女卷們入座。
彆的女卷是走個過場,十福晉則是真盼著吃了。
她是“隔鍋香”,也是鮮少有機會在外頭吃飯,所以很是盼著今天這一頓喜宴。
等到吃的時候,十福晉卻是失望了,興致減了不少。
其他女卷麵麵相覷,神色也有些怪異。
像舒舒跟四福晉這樣當家的,心中賬目清明的,一看就曉得席麵問題出現在哪裡。
席麵是京城時興的“燕翅席”,看著也規規矩矩的,但是燕窩用的是燕碎,魚翅用的也是散翅。
四福晉強忍著才沒有變了臉色。
舒舒見了,就沒有動這兩道菜。
主菜食材差了等,其他食材也有些平平的意思。
看著倒是麵上光。
盤子多、碗也多,數量不菲。
可是王公福晉,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誰看不出這裡子的不足。
安郡王福晉妯裡幾個的不滿都掛在臉上,裕親王福晉與恭親王福晉沒有說什麼,可也沒怎麼動快子,隻守著一碗甜羹喝。
女卷們含蓄,即便瞧著席麵不妥當,也沒有人吱聲,前頭的男客,卻是熱鬨起來……
“這是燕窩,還是漱口水,惡心不惡心?”
一個四十多歲的王公吃了一口燕窩,嫌棄的不行。
九阿哥與十阿哥正好在這桌。
十阿哥看那人眼生,小聲道“九哥,這是誰啊?”
肯定不是和碩親王與多羅郡王,宗室裡王爺的數量有數,十阿哥都認識。
這麼大年歲了,總不能說是”童言無忌”吧?
可這也太隨性了。
這麼多人在,旁人還沒有說話呢,輪得著他嫌棄?
九阿哥小聲道“鎮國公屯珠……”
十阿哥心裡明白了。
他對不上人,卻知道這個人名。
這一位是饒餘親王的曾孫,隻是不是安郡王一係的,是另一支溫良貝子府的兒孫。
彆看歲數這麼大,論輩分卻是安郡王的堂侄子,是諸位皇子的族兄。
這發作,有些借題發揮的意思。
畢竟今日這牌麵,跟迎娶嫡福晉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安郡王府的幾個舅嶽父不好說什麼,估計也都惡心的夠嗆。
屯珠這個八福晉的堂表兄,就出來打抱不平。
換了之前,九阿哥肯定要回嘴了,現下也沒有了那個興致。
他想到了雅齊布。
這老小子真是不作不死。
自己將他貪墨的證據已經遞給四哥好幾天了,四哥那邊都沒有動。
這個倒是能理解。
事緩則圓,收拾旁人的奴才容易裡外不是人。
可是今日這席麵,除了雅齊布的手筆,再沒有旁人了。
貪心就是這樣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