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啟祥宮正殿,僖嬪耷拉著臉,氣得渾身哆嗦。
衛嬪遷宮,她早有準備。
畢竟長春宮七月裡開始修葺。
章嬪已經先一步挪到儲秀宮,那宮裡還沒有單獨宮室的就剩下衛嬪。
挪就挪吧,僖嬪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十來年,她跟衛嬪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自己資曆是老些,可是衛嬪生了皇子,也沒有必要急赤白臉的。
走了衛嬪,還有瓜爾佳貴人,正好可以從偏殿挪到後殿。
如今瓜爾佳氏勢頭正盛,隻要生了皇子皇女,就是第二個章嬪。
可到底運道不好,入宮太晚了。
難道還能去承乾宮?
既是不能去,那就隻有繼續在啟祥宮住著,啟祥宮依舊是熱灶。
偏偏她又年輕,生了格格與阿哥,皇上也未必放心她撫養,說不得就是自己這個一宮主位做養母。
到時候,自己名下也有阿哥與公主了。
萬萬沒想到,今日禮部來人,除了後殿,還去了後配殿!
瓜爾佳氏不僅隨著衛嬪遷長春宮,還跟著禮部來人學禮。
這啟祥宮,往後怕是要成冷宮了……
翊坤宮,正殿,西次間。
牌桌已經支起來了,宜妃、陳貴人、高庶妃、佩蘭已經打了半圈麻將。
高庶妃是江南才女,容貌秀美,跟瓜爾佳貴人同庚,今年才十七歲。
跟王貴人不同,高庶妃並沒有冒籍,直接以漢女身份入宮。
她父親是江南才子,以善書聞名江南,隻是沒有舉業。
這次聖駕南巡,召見了這位大儒,還賜了禮部儒生的功名,隻是被婉拒。
惠妃性子寬和,宜妃性子朗闊。
隻是如今延禧宮的庶妃安置了好幾個,反倒是翊坤宮,還空著不少地方,高庶妃就被皇上安置在翊坤宮。
要是從相貌上來說,高庶妃並不比瓜爾佳貴人差,否則也不會被皇上帶回京城。
隻是她性子靦腆,為人寡言,回宮以後就沉寂下來,不怎麼為人關注。
宜妃是個愛美人的,加上憐惜她年歲小,很是和氣。
一來二去的,高庶妃就跟陳貴人一樣,成了宜妃的牌搭子。
隻是三缺一,到底不美,就拉了佩蘭湊數。
“嘩啦……”
又是宜妃胡了牌,瞪了對麵的佩蘭一眼,道“不興喂牌的!都沒趣了,最後兩個二餅,一個不吃,還連著打,都給我打絕張了……”
佩蘭委屈道“真不是喂牌,奴才斷一門,抓了餅子沒法留。”
宜妃輕哼道“瞧瞧,跟咱們倆做搭子,湖弄她們銀子似的……”
陳貴人坐在宜妃左手邊,笑著說道“今天娘娘坐了財神位,這銀子才嘩啦嘩啦就過去了!”
高庶妃坐在右手邊,也抿著嘴笑。
宜妃將牌一推,道“行了,咱們就彆內訌了,等到過幾日章嬪過來,咱們再三打一……”
佩蘭起身,帶人收了牌,換了果盤跟茶水上來。
陳貴人道“娘娘,章嬪娘娘的賀禮什麼時候送過去?”
宜妃想了想,道“十六行的冊禮的話,當天或次日吧,看看延禧宮的動靜……”
說到這裡,她攤手道“真是虧大了,當時詔封為嬪的時候送了一回賀禮,這回冊禮,還要再送一回……”
陳貴人笑道“奴才這邊都是正好,正月裡剛收了兩位嬪娘娘的賞。”
這說的是正月裡她們幾個有子的庶妃詔封貴人之事。
高庶妃陪坐,並不插話。
這種後宮嬪禦的人情往來,也是分了等級的。
妃嬪的賀禮,隻有貴人以上才有資格敬獻。
宜妃看了眼高庶妃,隻是心裡歎一句時運不濟,正好與瓜爾佳氏撞上了。
兩人年歲一樣,都是花容月貌的,可同木訥美人相比,還是解語花更可人些……
次日,就是九月十五,寧壽宮請安的日子。
舒舒昨天就打發周鬆去寧壽宮的格格所,跟九格格說了今早要過去小坐之事。
因此,等到她的肩輦到時,九格格已經預備好茶水跟餑餑等著。
聽說舒舒到了,九格格也迎了出來。
見了肩輦,她有些愣住,帶了關切,上前兩步,親自扶舒舒下來,道“九嫂是有恙,那怎麼不告假?皇祖母跟姑祖母會體恤的……”
舒舒捏了捏她的手,笑而不語。
九格格見狀,有些懵懂。
等到了屋子裡,她才笑著說道“不是有恙,是有喜了,你九哥蠍蠍螫螫地不放心,非要人預備了輦,我怕太紮眼,就尋思來妹妹這裡,一會兒溜達去前頭請了安,再過來坐輦回去……”
九格格望向她的腰腹,帶了小心道“那九嫂累不累,這樣走過去行麼?”
舒舒笑道“這才幾步路?還沒顯懷呢,不累。”
九格格忙吩咐人,道“把茶水撤了,換了蜂蜜水。”
舒舒道“都行,無礙的,現在還沒忌口呢。”
說著,她想起禮物還沒給,就望向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