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軟磨硬泡的,九阿哥終於拿到了康熙的手諭。
他眉開眼笑的,仔細收好,道“那汗阿瑪,您先忙著……”
康熙看著他,蹙眉道“你又要忙什麼?”
九阿哥道“兒子去內務府一趟,問問姑祖母跟二姐的馬車預備好了沒有,姑祖母自在慣了,怕是不耐煩在宮裡住著。”
之前這幾日,都是等著認親,才暫住寧壽宮。
今日寧壽宮請安,侄孫媳婦也都見過了,長公主估摸要張羅出宮了。
康熙神色稍緩,沉吟著說道“大長公主身份尊貴,是太宗皇帝之女,還朝小住,當行恩典,一應供給,全部由內務府支應。”
九阿哥垂手聽了,道“汗阿瑪,那姑祖母按什麼例供給?”
康熙了想,道“比太妃例增加五成。”
九阿哥記下了,又道“二姐那裡……”
康熙道“按照去歲大阿哥、三阿哥的例供給。”
宮裡早先隻有皇子、皇孫的例,去歲大阿哥與三阿哥封郡王後,兩人供應也增加不少。
九阿哥沒有什麼再問的了,從乾清宮退了出去。
等到他出去,康熙跟梁九功抱怨道“學會使小心眼了,還以為學會公事為先,結果呢?就是麵上光,還是為銀子來的,過來湖弄朕來了……”
梁九功有些不知怎麼接話了,九阿哥這幾日實在不像話。
五十萬兩銀子,說磨就磨走了!
到底什麼發財大計啊,也不說悄悄拉扯自己一把!
可是想想那“日進鬥金”的小牌牌,梁九功還是道“九爺這到底是當差的人,學著婉轉了……”
康熙笑著點頭道“也是,會繞彎子了,不再開門見山的要什麼說什麼;就是性子還是猴急,真是便宜了他……”
從乾清宮出來,九阿哥才算鬆了口氣。
就是落袋為安!
回頭想要追加,也不行了!
至於搬家的事,等到二十一號,佟妃挪完宮再說。
他心裡有了成算,就去了內務府衙門。
他叫人傳了高衍中,先說了大長公主與榮憲公主馬車之事,隨後讓他拿著康熙的手諭去內庫支銀子。
高衍中沒有立時候就走,而是猶豫道“爺,這銀子取出來,往哪兒送?”
這不是五百兩、五千兩,而是五十萬兩!
三萬一千二百五十斤。
就是大車拉,上千斤的大板車,也要拉三十多趟。
堆在那裡,怕是要半間屋子。
九阿哥想了想,還真是有些為難。
運到宮裡,惹眼不說,到時候還要再搬一回。
他想了想道“春日裡內務府給皇子們分產,多有錢莊,就送到爺的錢莊,開了莊票出來,回頭你直接拿給高斌。”
高衍中聽了,差點跌一跟頭。
九阿哥這用人也太隨意了吧?
高斌前幾日才拿了十萬兩的莊票走,這回還有?
六十萬兩銀子,讓個半大孩子采買,高衍中這親老子都不放心。
九阿哥看著他的樣子,笑道“膽子小了,爺跟高斌都不怕,你怕什麼?”
高衍中躬身道“奴才是怕高斌不爭氣,耽擱了九爺的安排。”
九阿哥輕哼道“爭氣有爭氣的用法,不爭氣有不爭氣的用法,到了爺手中,孩子當大人使,大人當驢子使,反正彆閒著……”
高衍中訕笑,那還真要忙起來。
今日堂衙門這邊坐衙的正是赫奕。
知曉九阿哥過來,他過來請了安才回去。
隻是回到他自己的值房後,他麵色沉重起來。
前天太子打發人傳他去毓慶宮,他也老實去了。
結果,太子吩咐要盯著九阿哥……
這叫什麼事兒?!
自打正月裡他掛內務府總管,九阿哥待他客客氣氣不說,仁至義儘。
也體恤他,讓他專門負責毓慶宮供給這一塊。
可見,九阿哥對赫舍裡家也好,對毓慶宮也好,都與之為善,並沒有交惡的意思。
之前太子提及此事,也是讚九阿哥周全,怎麼如今改了口?
要知道,九阿哥可不單單是九阿哥,他是翊坤宮的阿哥,還有一個同母兄、一個同母弟,還有十阿哥那個如同雙生的兄弟。
這要是對上了,那後頭牽扯的,還有寧壽宮跟鈕祜祿家。
赫奕並不想聽命,可是那是太子的吩咐。
皇上提拔他到內務府,就是為了給太子使喚的。
他隻有吩咐長隨道“盯著高衍中些……”
內務府上下都曉得,高衍中跟張保住都是九阿哥的人。
兩人一個主外,一個主內,行事都很周全。
方才他去給九阿哥請安的時候,正好與高衍中打了照麵……
乾清宮,西暖閣。
屋子裡的氣氛不再是之前的鬆弛。
康熙看著手中的折頁,臉色陰沉著,望向趙昌“舒爾圖庫是什麼人?為什麼太子買的地,會掛在他名下?”
詹事府的屬官,有這個人麼?
康熙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明明詹士府的人都是他自己指的,竟然全無印象。
趙昌躬身道“皇上,這是李格格之父……”
康熙臉色越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