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看著舒舒妝扮,察覺到她的欣喜,讚道“這顏色好,襯得你更白了。”
回頭給曹寅寫信,讓他幫著采買些粉色的料子。
舒舒站起身來,腳上換了一雙一寸高的粉色旗鞋。
本就是活潑的妝扮,不需要太高的旗鞋。
她轉了一圈,問九阿哥道“真的好看麼?不覺得古怪?”
九阿哥點頭道“好看……”
這神采飛揚的樣子,讓九阿哥想起前年大婚之前每次見麵的情形。
後來舒舒嫁入宮中,一言一行都在旁人眼中看著,穩重了不少。
這樣看來,早出宮還是不錯的,能少些拘束,多些自然。
舒舒也在打量九阿哥。
九阿哥身上衣裳也是新的,正好與舒舒這個配套,隻是不是山茶紅,而是更澹些的珊瑚色。
舒舒笑著,從梳妝台的小抽屜裡拿出一個荷包,是個山茶紅寧綢料子的荷包,這些日子她閒時做的。
她摘下九阿哥腰間的舊荷包,換上這個新的。
九阿哥簡直驚喜了,半晌沒說出話來,隨即拉了舒舒的手,仔細查看著。
舒舒搖頭道“做的慢,前後十來天功夫,沒紮手。”
九阿哥想說一句,那也費眼睛,可是又怕說了,往後沒有新荷包了。
他猶豫了一下,道“那往後大阿哥他們的針線你就彆動了,隻做爺的,省得累了眼睛。”
舒舒點點頭,本也沒打算做。
人都有長處,也有短處。
舒舒覺得,自己的短處就是針線了。
現在一年到頭除了九阿哥的小活計,舒舒還會給長輩們預備些針線。
錢能表示心意,可心意也不能單用銀錢來表示。
因此齊錫夫婦跟伯夫人這三位長輩,每年的壽禮,舒舒都會加一件針線。
這兩年又添了太後跟宜妃的。
長輩們都曉得她不擅長針線,平日活計也做的少,可越是如此,越能表現她的心意。
孝順有時候也要有個形式,不能隻用嘴巴哄人。
夫妻倆用了早飯,就一起出門,
九阿哥將那盒子巧克力帶上了。
禦舟昨日駐通州,聖駕今早回宮。
等夫妻倆出來,馬車已經候著。
除了九阿哥日常乘坐的馬車,還有舒舒的馬車。
她帶著丫頭,總不能讓核桃跟小鬆跟著走。
九阿哥瞥了核桃跟小鬆一眼,道“你們去後頭車……”
核桃跟小鬆福身應了,卻沒有立時就走,這是要扶了舒舒上馬車後再往後頭去。
十阿哥夫婦出來了。
“九嫂……”
十福晉帶了驚喜,小跑著過來,道“都忘了九嫂今天可以請安了……”
說著,她看清楚舒舒妝扮,讚道“哇!九嫂拾掇著可真好看,衣裳好看,頭花也好看……”
舒舒拉著她的手,道“半年沒入宮請安,憋壞了,今天就換了新衣裳,頭花跟耳鉗子是我們爺預備的……”
十福晉道“九嫂穿粉色好看,我那新得了幾匹亮地紗,也是粉色的,回頭叫人給九嫂送去。”
舒舒曉得十福晉喜紅,不愛淺色衣裳,也不跟她客氣,道“好,正好我那兒有幾匹細多羅麻,可以做襯衣,那個給弟妹。”
進了五月,大家要穿紗衣。
紗衣輕薄,下頭要穿襯衣,夏布、葛布、多羅麻布等料子材質。
十福晉因豐滿的緣故,夏天很愛出汗,比較喜歡細麻布的料子。
妯裡倆親親熱熱的,九阿哥很是無奈了,跟十阿哥吐槽道“不是前天中午還在一起麼?這才一天半沒見,就攢下一肚子的話了?”
十阿哥笑道“這不是挺好的麼?跟姐妹似的,說說笑笑的,也有人作伴不寂寞。”
說著話,八貝子府門前也有了動靜。
九阿哥掏出懷表,看了看,有些狐疑,道“咱們不是早出來了?怎麼還碰上了?”
十阿哥道“八嫂要往長春宮請安的緣故吧,也要早半個時辰入宮的。”
九阿哥撇撇嘴,這才不說話了。
十福晉拉著舒舒的手繃緊了,戒備似的看了八貝子府方向一眼,小聲道“九嫂,他們不會還想要跟我一起去寧壽宮吧?我不想跟她一道……”
小動物的直覺,她能察覺到八福晉對她的冷澹。
還有就是這位嫂子是個愛與人動手的,十福晉也有些害怕。
要是在蒙古,那無所無懼,打回去就是了;到了京城,這嫂子就是不能還手的人。
舒舒拍拍她的手,道“那是嫂子,往後多恭敬些,八嫂這回出來,應該是往長春宮請安,不跟你走,跟我一個方向……”
十福晉聽了,有些擔心舒舒,隨即看到旁邊站著的小鬆,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