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七福晉也是個爽利的,見舒舒堅決,便也不囉嗦,承了她的好意。
今天已經是五月初一,等到端午節後,大家就要去海澱阿哥所,到時候挨著住著,且有的是說話的機會,七福晉就沒有久留,告辭離開。
舒舒親自送出府來,看著七福晉的馬車離開。
這個時候,就見路口過來兩騎,“噠噠”地往這邊來。
兩騎沒有在四貝勒府停,也沒有在八貝子府,而是直接往九皇子府這裡來了。
舒舒就沒有立時回府,而是望了過去。
那兩騎上的人似乎說著一句什麼,勒了韁繩,加快了速度。
小鬆眼見尖,常隨舒舒出門的,道“福晉,是桂丹桂大爺……”
舒舒也看出輪廓了,其中一匹棗紅馬上的人,眉眼是有些眼熟。
隻是半年沒見,桂丹成了桂枝了,瘦了大半個人,五官也清晰下來,鼻子、下巴那裡居然有些像宜妃。
侄兒像姑,也是尋常,隻是之前他有些癡肥,才不顯。
桂丹旁邊的人,看著又黑又瘦的,不過眉眼清俊,眸子黑亮。
這會兒功夫,兩人已經在幾丈外停下,翻身下馬。
“奴才桂丹見過九福晉,請九福晉安……”
桂丹趨步上前,打千見禮。
舒舒頷首道“桂大爺安,快起來吧,有陣子沒見了,客氣什麼……”
桂丹老實起了,指著身邊人道“九福晉,這是奴才的從堂弟桂元,早先也是九爺的哈哈珠子……”
說著,他看著桂元道“傻站著做什麼?還不見過福晉主子?”
桂元有幾分靦腆,也給舒舒打千見禮。
舒舒也叫起了,道“九爺前幾日還提起你,估算著差不多該到京了,也不是外人,快進來吧……”
桂元帶了羞愧,道“是奴才行事不謹,給九爺添麻煩了。”
事涉三官保,舒舒也不好說什麼,就請兩人進了。
兩人都是風塵仆仆的模樣。
怪不得桂丹除了侍衛就沒了動靜,這是去盛京去了?
九阿哥此刻,正在書房。
昨日他叫人找富慶,遲了一步,富慶已經帶了作業回來。
那就是一本《勸忍百箴》。
抄書,還要寫讀書筆記。
因為曉得九阿哥是不愛讀書的,馬齊還給了限定,讓他每旬交兩遍抄書,外加兩篇筆記。
去年九阿哥在海澱禦馬場砍馬後,馬齊也送了一本書,是《忍經》,讓抄一百遍。
這回,又是故技重施。
九阿哥後悔了。
誰好好的日子不過,樂意抄書啊?
現在打發人去找十二阿哥是不是太惹眼了?
還是老實些。
正好七福晉過來做客,他就從正院避出來,到了前頭書房翻書。
翻著翻著,九阿哥覺得還挺有道理,就比如這一句,“正家之道,始於夫婦,上承祭祀,下養父母,唯夫義而婦順,乃起家而裕厚”。
誰家日子有他們家過的順心?
福晉愛重他,他也愛重福晉,又是兒女雙全。
彆說沒有庶子,就是枕邊人也隻這一個。
他跟福晉才是納蘭容若詩詞中的“一生一代一雙人”。
可惜他不會寫詩,要不然真想要給福晉寫首詩,流傳千古,也叫人曉得他們這樣恩愛。
這樣看來,這《勸忍百箴》倒是比《忍經》更有趣些。
不過九阿哥還是覺得看這個對自己長進不大,該發脾氣還是要發脾氣,真這樣忍下去,自己都要憋壞了。
像老師那樣的處事不驚,他做不到。
正想著,外頭有了動靜。
何玉柱進來道“主子,桂大爺跟桂元來了,在院子裡候著。”
九阿哥忽略“桂大爺”,聽清楚“桂元”,立時站起身來,大踏步出來。
書房門口,桂丹跟桂元兩人都帶了忐忑。
見九阿哥出來,桂元立時跪了,“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頭,哽咽道“奴才桂元叩謝九爺大恩……”
要不是九阿哥出手,他已經被打成偷盜人參的主謀,給予重判,能不能保全性命都是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