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舒舒聽了,道“那張相是病好了?”
九阿哥忍不住吐槽道“年後斷斷續續的,就沒好過幾天,估摸著入伏的時候,還得接著病,這訂婚的日子才沒有再拖,抓緊選了。”
隻是這樣告病的時候不長了。
頂多就是一年半載的,就要準辭官了。
大學士是國相,總不好屍位素餐。
舒舒道“如今張相準備告老,也算是急流勇退了,君臣情分在,恩典就能落到張大人兄弟身上,也是好事。”
九阿哥道“那樣的話,咱們皇子府真要去踅摸新典儀去了。”
曹順可以代高衍中的位置,桂元卻不好代張廷瓚的位置,還是需要一個老成人。
要不然的話,沒有一個經年的老人,都是沒留胡子的小年輕,有思慮不周全的時候。
舒舒道“回頭看看禦前指不指人下來,不指人的話,咱們再自己找。”
內務府不停在歸整。
要是九阿哥將內務府握在手中,那康熙那邊,怕是要將皇子府握在手中,才能心安。
九阿哥想不到這些,隻當舒舒圖省事,道“我也這個意思,先看看汗阿瑪那裡有現成的人沒有,省心……”
皇子府有了福鬆,不好再安排都統府那邊的親戚,否則的話,落在外人眼中,就是自家福晉吃裡扒外,一心拉扯娘家人。
自己這邊呢?
母族郭絡羅家已經用了兩人,這就行了。
既是沒有合適人選,那叫皇父安排這人選還能更知根知底些。
伯夫人看著兩人,神色不變,心裡卻是犯思量。
等到九阿哥回前院時,伯夫人就給舒舒使了一個眼色。
舒舒就找了個理由,讓九阿哥先回,自己留了下來。
“阿牟……”
伯夫人將丫頭打發下去,道“宮裡有什麼不對麼?你們已經搬出來了,做什麼還這樣小心?”
府裡補一個使喚的人,都要尊上命。
有幾個當家做主的年輕人,喜歡長輩管著的?
舒舒不好說皇子們漸大,就要奪嫡了,就指了指清溪書屋方向,小聲吐槽道“明明是公公,操著當婆婆的心,哪個兒子的事情都要管,那樣還不如我撒手,讓皇上操心去,操心多了,往後就習慣偏著了。”
伯夫人有些意外,道“隻當你打小不愛被人管著,這時候倒是服順了。”
舒舒撒嬌道“跟旁人相比,這裡日子九成九都順心,再計較那一分不順心做什麼,本也沒有什麼,想開些就好。”
伯夫人點點頭,道“也好,現下沒有人拉攏九阿哥,往後卻保不準,有個門神來立著也好。”
“嗯,嗯……”
舒舒應著。
伯夫人又道“張相既惦記著告老,估摸著福鬆這親事進行的就快了,說不得就是明年年初,曉得你是好姐姐,可還是那句話,不患寡患不平,不可貼補太過,省得傷了姐弟、兄弟之間的情分。”
主要是福鬆隻是表弟,多了一個表字,行事就要小心,不能給人下蛆的機會。
隻是這些不好明說,否則舒舒心裡不自在,往後姐弟相處也彆扭。
舒舒老實應了。
早先的時候她覺得這姐弟跟姐弟情分還不一樣,就比如她跟福鬆跟珠亮的,與跟小六的肯定不同,這相處的時間有長有短的,怎麼能一樣?
現下她想得比較周全了。
麵上還是差不多才行,還要顧念阿瑪跟額涅的臉麵。
否則有多有少的,旁人還以為都統府姐弟不合呢。
等到舒舒回到正房,九阿哥正在書房提筆寫字,是給曹寅的信。
除了公文之外,他還打算跟著附帶一封私信,沒有提高衍中下江南,而是催了匠人北上之事。
要是入秋之間能趕到,那說不得在冬天就能出來第一批羊呢。
回頭在內館與外館那邊看看蒙古人的反應。
羊絨料子也好,羊呢料子也好,都不適合蒙古的冬天,可是春秋卻是正好,比尋常料子透氣,還暖和。
舒舒沒有打岔,在南炕上坐了,手上編著一個絡子,是給九阿哥配玉佩的。
這賢惠也不能藏著掖著,總要亮在外頭。
九阿哥寫完信,撂下筆,道“縣主是打算回都統府一趟麼?”
舒舒搖搖頭道“不是那個,就是叮囑我以身作則,想著對孩子們公平,對弟弟們也公平些。”
九阿哥道“那能一樣麼?你隻是姐姐,又不是爹娘,非要五個手指頭一般長短,要是爺跟你似的,將哥哥、弟弟們都當老十待,那整日裡不用做旁的,不夠跟他們操心的。”
舒舒道“就算咱們想要貼補,也不必貼補在明麵上,否則的話,珠亮他們不計較,往後弟媳婦進門也要犯滴咕。”
九阿哥輕哼道“真有那樣小氣的,讓她們滾遠些,不搭理就是了……”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蘇努貝子府前些日子的鬨劇,道“照爺說,長痛不如短痛,這樣人家,退親了才是最省心的,這親戚一下子就太多了。”
到時候大舅子、小舅子十幾個,大姨子、小姨子二十多個。
隻這日常的人際往來,就叫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