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靖公主見狀,就曉得是舒舒身體的緣故,道“太醫怎麼說,一直不讓用冰麼?”
舒舒比了下自己的胯,道“現下骨縫還沒有完全合上,用冰怕冷了難受,明年應該就無礙了……”
恪靖公主點頭道“享大福就要遭大罪,且想好的吧,隻這月子隻做一回,就是好處了。”
舒舒點頭道“阿牟也這樣說,隻看好的,要惜福,自怨自艾的,福氣都怨走了。”
恪靖公主想了想,道“昨兒打發人回城取東西,又聽到新聞了,說是承乾宮要有主位了,老九回來提過沒有?是不是和嬪娘娘?”
舒舒點了點頭,昨晚聽到九阿哥提及的時候,她也是意外的不行。
雖說早就曉得和嬪是康熙晚年的寵妃,可是眼下資曆實在是淺。
“不晉妃,遷後殿,應該也是想著之前兩嬪同居一宮,有不方便的地方。”舒舒道。
恪靖公主想了想,道“包衣戚屬這些年也不像話,先是郭絡羅家,而後是馬家,烏雅家跟衛家也不清白,往後宮裡怕是不會再進包衣嬪妃了。”
舒舒看著恪靖公主,露出敬佩來。
還真是讓她說著了。
在已知的曆史上,十七阿哥是最後一個包衣阿哥,之後的皇子生母要麼是民籍,要麼是八旗秀女。
現在這個曆史上,估計就是到十八阿哥截止了。
恪靖公主看著舒舒,道“老九這兩年,可是有不少故事,他不惹旁人,旁人也來惹他,關鍵是毓慶宮那邊關係也不好,叫人怪擔心的,他是怎麼想的?”
舒舒指了指清溪書屋方向,道“我們爺就盼著皇上萬歲,他做個享福的老阿哥……”
恪靖公主深深地看了舒舒一眼,又說起了旁的。
這兩年京城的“禦藥”跟各色新奇首飾,遠銷蒙古各部,漠北也不例外。
都是成家的婦人,恪靖公主也不臊,大大方方地跟舒舒道“旁的不說,那個衍子丸我要帶些回蒙古,回頭你幫我跟九弟說一聲,私下裡預備些。”
舒舒點頭道“又不費什麼事兒,您放心吧。”
那是成方,不走禦藥房,直接讓樂鳳鳴幫著製一批就是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舒舒就叫人擺飯。
等到看清楚飯菜,恪靖公主就笑了,道“怪不得人人念叨著弟妹這裡飯菜好,可真是惦記什麼,就有什麼,難為你仔細。”
舒舒道“四姐也不是外人,八碟八碗的也沒有意思,還不如家常飯菜,夏天清爽些。”
恪靖公主道“反正是勞你費心了。”
等到吃完飯,撤了膳桌,恪靖公主道“昨兒聽你說九弟前陣子滿世界的淘換蔬菜種子,那有富裕沒有?”
舒舒笑道“上百斤呢,怎麼能使了那麼多,姐姐要的話,也算幫了我們的忙了。”
恪靖公主沉吟道“雖說有老話叫‘入鄉隨俗’,可是也有一個詞兒叫‘潛移默化’,這回離開,不但是蔬菜種子,就是糧食種子,我也會淘換一些,要是什麼時候,喀爾喀那邊跟喀喇沁似的,半耕半牧,那才算真的太平了……”
舒舒覺得這個想法很好,可是很難功成。
喀喇沁部的位置是內蒙高原跟東北平原的交界處,土地肥沃,地勢平坦,宜耕宜牧。
土謝圖汗部,地處蒙古高原,是戈壁草原,還是西伯利亞寒流的途徑區域。
外加上漠北地廣人稀,自然資源豐富,並不需要投入密集勞動力去耕種,就能用馬牛羊換來糧食。
舒舒就道“要是在歸化城還罷,再往北,氣候苦寒不宜,怕是耕作不容易,收成也不會多。”
公主在歸化城外有住所,可是也隻是住處罷了,能夠占有的土地有限。
因為歸化城是在土默特部範圍之內,是漠南蒙古與漠北蒙古的邊界。
土謝圖部的主要人口,還是在庫倫,就是後世的烏蘭巴托。
恪靖公主聞言皺眉,道“聽說四阿哥在試種新糧種,比穀子、麥子更耐寒耐旱?”
舒舒點點頭道“是玉米,隻是總要種個三、兩年,才能看出好賴來。”
舒舒說著這話,存了私心。
穩定的喀爾喀是好事,可是人口眾多的喀爾喀,就是威脅了。
她垂下眼,看著手中的茶。
恪靖公主又看了舒舒一眼。
她打小跟兄弟們一起讀書,看書看的多,眼光也長遠,並不在家長裡短上費心。
對於這位九弟妹,之前聽到的都是長輩們說的各種好話。
隻聽著評論,就曉得是個“以夫為天”的賢惠福晉,可是這一說話,就不一樣了。
這樣的談吐跟見識,跟其他皇子福晉不同。
怪不得娘娘說九阿哥有福氣,福晉娶的好。
有這樣的人在旁邊,九阿哥這裡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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