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搖頭道“真是笨了,又不是世襲罔替,怎麼就不想著爵位早得早好呢。”
就不怕最後誰也撈不著……
這宗室承爵製度,皇父都改了兩回了。
旁人家的閒話,兄弟倆說兩句就撇在旁邊了。
到了皇子府,九阿哥就拿了嫁妝單子給舒舒看。
“正好你下回進宮拿進去給小九瞧瞧,也跟皇祖母說說。”
這單子是滿漢兩種文字,太後不認字,隻能口述了。
舒舒應了,接過嫁妝單子,看了起來。
女人沒有不愛首飾衣裳的,舒舒看的重點就在這兩項上。
首飾上百件,成衣上百件,各色綢緞等料子兩千匹,各色皮毛四車,各色荷包四百件。
真是一輩子的穿戴都預備出來了。
舒舒指了指那些衣裳料子,跟九阿哥道“隻衣服料子這一項,就要兩、三萬兩銀子,這還不算成衣跟首飾……”
這份嫁妝估算起來,即便沒有皇子分家銀子多,也過了半數。
九阿哥笑道“那有什麼,攢唄,反正就一個尼固珠,十二還說爺不勤快,說爺有五、六個閨女就勤快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誰叫咱們有福氣,隻這一個寶貝疙瘩呢。”
舒舒看著九阿哥笑。
這位爺在子嗣上也是出了名的,後世的小說話本演繹了不少。
本來應該前頭一溜的格格,成親多年才有庶長子,比八阿哥府的獨苗大不了幾歲。
九阿哥低頭看了眼自己,道“爺怎麼瞧著你眼神不對呢?”
舒舒道“就是想著豐生他們三個都是格格,爺會怎麼樣?”
九阿哥聽了,陷入想象。
其實也不賴,有個像舒舒的大格格。
可是對於舒舒來說,不是好事。
他就實話實說道“好是好,就是不如眼下省心唄,咱們也不能三、五年不生,說不得沒兩年就要預備再往紅螺寺去。”
舒舒繼續看著嫁妝單子,身上卻鬆弛下來。
不一樣了。
或許這就是另一個平行空間?
他們出宮的時間提前了,生子的時間也提前了。
還是曆史上不存在的嫡子。
八阿哥那裡,“八爺黨”的根基都沒了。
她看著九阿哥道“爺在內務府的差事打算做多少年呢?”
九阿哥道“爺尋思了,汗阿瑪的脾氣,見不得旁人閒著,爺要是卸了內務府的差事,說不得就給踢六部去了,頂好是十年、八年不挪窩。”
舒舒看著九阿哥,帶了幾分蠱惑,道“豐生康熙五十四年成丁,到時候爺要不要去外頭轉轉?去雲南看看茶園,去廣州看看洋人的商船?”
九阿哥聽了,先是點頭,隨即搖頭。
“到外頭轉轉行,雲南就算了,隻聽曹順說了一回,都叫人受不了,太遭罪了。”
舒舒想到這個時候的道路與馬車,點了點頭道“是我想左了。”
雲南是山區,後世坐車都遭罪呢,彆說這個時候了。
眼下出行,最不遭罪的,反而是跟著北巡或南巡。
北巡走官道或草原,路況平坦。
南巡走運河,水勢平緩。
九阿哥以為舒舒是憋悶,想要出門,道“不用等到那時候,等到皇祖母的壽辰後,爺就帶你去木蘭圍場。”
眼下京城到圍場中間的行在都比較簡陋,需要擴建行宮數處。
需要先從現有的行在中選幾處擴建,還要在沒有行宮的地方選址。
眼下內務府銀庫富足,這種宮室也要興建起來。
“隻是聽汗阿瑪的意思,沿途行宮的造價,不能超過兩萬兩,所以還是以舊行在為主,咱們十月初出發,冬月底回來,前後能溜達兩個月。”九阿哥道。
舒舒聽了,帶了幾分期盼。
到時候就夫妻兩人,也少了幾分拘束。
九阿哥道“到時候能吃到新鮮鹿肉了、飛龍肉了……”
舒舒聽著心動,很是盼著。
過了幾日,就是七月三十,入宮請安的日子。
這一趟程序已經是固定的。
候著八福晉的馬車先動,而後她跟十福晉的跟上。
進了神武門,妯裡三人兵分三路。
舒舒有些納罕。
三福晉隨扈去了,八福晉居然沒有跟八阿哥出行。
不過看到八福晉臉上淺了許多的疤痕,舒舒有些明白了。
應該是為了養傷。
按照祛疤的法子,過了中秋,八福晉這裡就要剝去舊疤,敷藥養傷。
要是出門的話,會影響祛疤養傷。
兩人雖是同行到西六宮,卻是相對無言,就也沒有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