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手腕、腳腕都束縛住,她隻能乾蛄蛹,想要喊叫,也隻有“嗚嗚”聲。
要是皇子阿哥們早來一刻鐘,這就是個絕色美人,可惜來晚了,就隻能看到一個豬頭邋遢婦人。
大家帶了嫌棄,移開眼。
舒舒已經蹲下來,探了下赫舍裡氏的鼻子,鼻息正常,隻是昏厥。
大阿哥見狀,心裡有數,帶了三阿哥、四阿哥、法海與核桃,進宮陛見去了。
三福晉想要等三阿哥回來,看著地上一昏一捆的女卷,道“要不七弟妹、九弟妹、十弟妹,你們先回去?我等了三爺回來,再一起家去。”
怕都是阿哥們在這裡不方便,她也想要等等三阿哥,夫妻一起把家還。
今日這賤妾拿九皇子府的阿哥與格格說事,不單單是打九阿哥夫婦的臉,也打大家的臉。
除了八阿哥與十阿哥之外,其他府裡也都有阿哥、格格,難道還要讓這佟家人擇揀?
三福晉也生出幾分熱血來。
十福晉望向十阿哥道“爺,咱們也等他們回來,省得九哥、九嫂不曉得後續。”
十阿哥沒有應聲。
七福晉玲瓏心腸,明白大阿哥的吩咐的用意,這是要將舒舒摘出去,就搖頭道“三嫂,十弟妹,咱們還是聽直郡王的吧,一會兒禦前少不得還要來人,這亂糟糟的,衝撞也不好。”
到了禦前,兒子們犯錯跟兒媳婦犯錯還不一樣。
今日舒舒占理,可難保禦前偏袒佟家,覺得她不夠寬和忍讓。
這幾年,大家領了九阿哥夫婦不少人情,這當兄嫂的,這個時候也當護一護他們小兩口。
三福晉聽了遲疑,十福晉望向舒舒。
舒舒沉默,也在想此事後續。
自家占理,今日動靜大,板子也到不了自己身上。
可是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因為“祥瑞”的緣故,往後惦記豐生兄妹三人婚嫁的人大有人在。
不怕旁人發白日夢,就怕康熙顧念著舊情,到時候拿自家兒女的婚姻事,去體恤老臣。
那是舒舒無法容忍了。
舒舒覺得,自己得支棱起來了。
除了銀子,還要加上權勢,才有份量,要不然的話,總是要借外力,不得痛快。
察覺到舒舒周身的冷肅,九阿哥撫著舒舒的後背,道“彆怕,這是個混人罷了,你先跟嫂子們與十弟妹家去,爺在這裡等著禦前來人,不會輕易饒了他!”
五阿哥在旁見了,很是欣慰。
到底是長大成人了,都曉得體貼人了。
七阿哥則是移開眼,看了眼北牆上掛著的猛虎下山圖。
記仇的不單單是隆科多,還有自己這位九弟妹。
八阿哥眉頭蹙著,低聲跟七阿哥道“七哥,這會怎麼收場?”
七阿哥搖頭。
他是真不知道。
換了其他摩擦,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眼下這一件,佟家確實顯得猖獗了,就不知會罰到什麼地步……
大家出了佟宅,就上了馬。
核桃也不例外。
從東安門入皇城,從東華門入宮,到了箭亭下馬。
而後大家就直奔乾清門。
核桃沒有宮牌,在乾清門外候著。
其他四人都有宮牌,則是直接到乾清宮候見。
眼下黃昏時分,上書房小阿哥們剛上完武課,還沒有散。
瞧著大家催馬過來,就覺得不對勁。
眼見著大家臉色都難看,大步流星的沒停留,十四阿哥也不敢皮了,跟十三阿哥滴咕道“這是外頭有什麼事兒了?怎麼他們幾個大的一起入宮?”
十三阿哥認出核桃,心裡不放心,跟十四阿哥小聲道“咱們過去看看。”
十四阿哥忙跟上。
這會兒功夫,小六也認出核桃來,跟十五阿哥說了一聲,也追了過來。
核桃站在乾清門外,腦子裡正想著說辭。
當著大家的麵,福晉沒有囑咐什麼,可主仆也有默契。
她將方才的情景在腦子裡想了一遍,心裡歸攏著形容李四兒無禮的說辭。
隨即,她想到了隆科多癲狂要殺人的情形,在心裡也默念了兩遍。
福晉行事都在規矩裡,佟家婢妾無禮,冒犯皇家威嚴,福晉也沒有直接教訓,而是先讓赫舍裡氏約束。
赫舍裡氏怯懦,那婢妾嘴裡不乾淨,福晉才開口發落。
“九哥、九嫂怎麼了?”
這會兒功夫,十三阿哥已經到了,開口問道。
核桃忙給兩位皇子見禮,這斟酌著說道“我們爺跟福晉沒事兒,是佟大人家內宅有些亂,出了事端,備著禦前詢問,我們爺打發奴才過來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