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收拾出來,屋子裡也灑掃出來。
不過瞧著兩人神色,看著都不大好。
九阿哥見狀,道“這是怎麼了?”
富慶低聲道“昨兒打發人往懷柔跟密雲去了,想著提前掃灑,結果上午有人從密雲行宮回來,說是佟家三太太去行宮了。”
九阿哥瞪大了眼睛,道“隆科多福晉?不對啊,他們不是出京好幾天了?”
好像是九月二十九那天,今天十月初四,這都六天了,怎麼還在密雲?
富慶道“說是隆科多病重,耽擱了行程。”
他們是發配,肯定沒有資格住行宮的,不過卻是住在行宮旁邊的館驛中。
佟家的名字在那裡擺著,即便是問罪的國舅,也不是小小驛丞能怠慢的。
“行宮那邊去了人,行宮總管帶人掃灑,動靜大了,佟家三太太得了消息,就過去了,說是隆科多病重,想要求人往京城遞折子,去的人怕給九爺惹麻煩,沒說九爺過去……”
九阿哥聽得黑了臉。
他望向舒舒,有些無措。
誰會想到,佟家居然成了攔路虎?
舒舒聽了也皺眉。
這確實是棘手的選擇。
九阿哥磨牙道“要不爺繞路?”
否則的話,碰上了沒管,誰曉得往後皇父找不找後賬;可要是管了,那也太憋氣了,成了活菩薩。
舒舒搖頭道“晚了,既是安排人灑掃,即便沒當佟家三太太說,可是行宮裡的人也曉得此事。”
九阿哥皺眉,可一時也沒有好法子,就跟高斌與富慶道“爺是誰?她讓爺遞折子,爺就遞?不用理會,到了密雲再說。”
高斌與富慶也沒有什麼好主意,聽了吩咐,下去了。
九阿哥帶了舒舒,去行宮裡安置。
核桃帶了人,已經將屋子鋪陳好。
舒舒與九阿哥坐了一天車,也累了,簡單梳洗了,就在屋子裡歇著。
九阿哥道“事情擺在咱們眼跟前,好像做什麼都有行跡,可要是真幫著遞折子,也太窩囊了。”
舒舒沒有立時回答,而是想著康熙的反應。
康熙能接受九阿哥的貪財與小心眼,可是未必能接受他的狠辣。
舒舒想了想,道“爺就當不知道呢?到了密雲行宮,被佟三太太求上門外,會如何?”
九阿哥嗤笑道“她求,爺就見?爺成什麼了?爺肯定不見,也不許你見!”
舒舒點頭道“那到時候就這個反應好了,不見。”
九阿哥看著舒舒,詫異道“就這麼簡單?”
舒舒點頭道“這是爺的性子使然啊,不耐煩應付的人不應付,這種有仇的更不待見了。”
九阿哥遲疑道“那他要是這個時候死了,不沾包麼?”
舒舒道“本就不相乾,這個時候,多做多錯,少做少錯。”
九阿哥道“爺之前想的是在紅螺寺住個三、兩天,全當還願了。”
舒舒搖頭道“太刻意了,沒有必要……”
九阿哥還是覺得有些掃興,道“聽老十說隆科多挨了鞭子,挺慘的,倒是熬的住,”
舒舒覺得或許真是病重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不敢走了。
密雲驛站。
隆科多躺在炕上,“咕都咕都”地喝著熱水。
赫舍裡氏坐在炕邊,眼圈通紅。
隆科多見狀,喝罵道“爺還沒死呢,哭什麼喪?!”
出京六天,在密雲逗留三日,他像是老了十來歲,臉色晦暗,頭發也白了不少,看著很是狼狽。
可是赫舍裡氏依舊打了個哆嗦,道“我就是擔心爺……”
隆科多瞪著她道“不能這樣出關,否則就要死在外頭……”
鄂倫岱派的幾個長隨,虎視眈眈的。
宗人府的解差,也不值得信任。
沒有自己的人,他不敢走。
就算要往寧古塔去,也要拖到盛京來人,要不然這路上,人心最惡。
赫舍裡氏白了臉,帶了不安道“爺是不是多想了?公爺是爺的堂兄弟,怎麼會害爺?”
隆科多冷笑道“爺這一身鞭子,就是拜他所賜,這是沒憋著好屁,兩家都是承恩公,隻有一個當家人。”
最早是他大伯,後來是他阿瑪。
到了自己這一輩,是自己說了算,還是鄂倫岱說了算,那還真是兩說……
卡文了,暈死。
下一更6月13日上午10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