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核桃說完,舒舒就曉得了她的用意。
核桃額涅是個立不起來的,雖是長媳長嫂,可是也沒有當過家。
核桃家沒有歸到皇子府名下時,跟她叔叔家一直沒有分家,真正的當家人是核桃二叔,主婦是核桃二嬸。
去年分家後,核桃家的大事小情,核桃額涅也是問了核桃意思或核桃弟弟的意思。
寶山要是出外地當差,核桃嫁到高家,核桃額涅沒有主心骨,還是會依附分家的小叔子、小嬸子,就不敢再說兩人的壞話。
等到以後寶山娶了明事理的妻子,兩房就會跟過去似的相互扶持著過下去。
要不然任由她在兒子耳邊挑唆,這親戚往後就沒法做了。
舒舒看著核桃道“我記下了,你也彆老操心這些了,該直說也跟你額涅直說,你二叔是六品主事,年富力強,往後還能再升,你堂兄弟讀書也出色,不說內務府的差事,運氣好了,說不定八旗科舉都有份,寶山要是疏遠了這樣叔叔跟堂弟,那才是真傻了。”
寶山腦子比尋常人笨些,即便靠著皇子府,也前程有限,不過混個安穩罷了。
否則也不會在九阿哥身邊留不住。
這就是見識短淺的弊端,核桃額涅不僅坑閨女,還要坑兒子。
皇子府這裡是主家,寶山遇到難處了,沒功沒勞的在舒舒跟九阿哥跟前也沒有什麼體麵;可是那邊是親叔叔與親堂弟,又是兩房孩子打小一個鍋裡吃食的,跟同胞兄弟也不差什麼,正是應該相親相愛。
核桃點頭,有了決斷,道“奴才之前點過額涅幾次,都不當用,她隻聽她想聽的,這次回去,奴才就跟她講明白道理。”
她就是覺得講不通道理,才想著直接釜底抽薪。
舒舒道“往後你先經營自己的小家,有餘力了再說什麼提挈娘家、婆家的話。”
核桃道“福晉放心,奴才省得。”
就算早先不曉得,跟在福晉身邊兩年半耳濡目染的也學會不少。
隻要夫妻齊心,將心比心,不管是婆家,還是娘家,都能應對的遊刃有餘,就沒有什麼問題……
行宮這裡,大家自在了一日。
“五百裡加急”的信件,在經曆了一晝夜,已經到達京城。
二十二日午初,信件就到了東華門外的車駕司總驛站——皇華驛。
因為前幾日禦前過來傳過話,九阿哥的信件不許壓,要直呈乾清宮。
因此當值的筆帖式就拿了信件,送到了乾清宮。
等到康熙用了午膳,梁九功就拿了信件過來,道“皇上,九爺的信到了!”
康熙頷首,從梁九功手中接了信件。
等到看清楚信封上標著“五百裡加急”時候,他的右眼皮跳了跳,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之前兩封走驛站的信都是“馬上飛遞”,這次怎麼就“五百裡加急”?
他打開信封,看著薄薄的兩張紙,越發覺得不對勁。
每次來信都是十來頁,鼓鼓囊囊的,信封都要撐開了,這回隻有兩張。
他仔細看了一遍,而後又看了一遍,目光落在端靜公主有恙那一段。
喀拉河屯行宮離喀喇沁部有幾百裡遠,這消息是怎麼通的?
就說真的有恙,端靜公主年歲在這裡,二十幾歲,也沒有宿疾,如果重病,喀喇沁部早就上報朝廷;沒有上報,那就不是重疾。
可不是重疾,九阿哥為什麼要提這一句?
九阿哥性子懶散,不是愛多管閒事的性子,可專門提這一句,還用了“五百裡加急”,就說明了這是擔憂端靜公主狀況。
這到了冬天,小病小災的不是常事麼?
怎麼就讓他擔心,非要稟到禦前了?
全文隻提準備回京,卻沒有寫什麼時候回京。
康熙又將信看了一遍,關於公主的,總共就兩句,看不出其他消息。
要是九阿哥在跟前,他都想要訓斥人了。
該詳儘的時候不詳儘,不該詳儘的時候儘是囉嗦,簡直是分不清輕重。
涉藩無小事。
端靜公主不單單是皇女,是九阿哥的姐姐,還是諸多撫蒙宗女的一員。
康熙吐了口氣,看著梁九功道“傳趙昌!”
梁九功應聲下去傳話,心裡卻是直犯滴咕。
直接動用趙昌那小子,九爺又遇到什麼倒黴事兒了?!
這感覺不比隆科多那個那件事小。
九爺真牛。
這才出門大半個月,就沒有安生過,比在京城的時候還鬨騰。
康熙提了筆,給九阿哥寫回信。
不管喀喇沁部那邊有什麼變故,九阿哥作為皇子都不好涉及其中。
他在回信中就寫到,知道了,命趙昌帶太醫前往喀喇沁部問公主疾,另提及欽天監監測,將要下大雪,吩咐九阿哥速速回京,省得被大雪耽擱行程。
簡單的回信寫完,趙昌也跟著梁九功進來。
康熙就說了讓他帶太醫往喀喇沁問公主疾之事,而後將回信遞給他,道“九阿哥在喀拉河屯行宮,你途徑此處時,可給阿哥請安後再往喀喇沁部。”
趙昌接了信,躬身應了,下去找太醫去了。
皇華驛是歸兵部管,這裡的消息,也第一時間傳到兵部。
數日之內,九阿哥來了兩封信,一封是十月十八到京,一封是十月二十二。
前者就是尋常的“馬上飛件”,後者卻是“五百裡加急”。
不免讓人是心生猜測。
大阿哥正好在兵部,聽到“五百裡加急”也不放心了,起身往宗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