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說完十四阿哥的事兒,九阿哥想到了高斌。
等過了元宵節,不單八旗選秀要開始,部院與內務府筆帖式考試也快了。
九阿哥就有些關心則亂,道“四哥,高斌那小子不會落榜吧?我還指望他外放直隸以後,秋天玉米跟土豆能收了,就弄內務府燒鍋呢。”
計劃的好好的,一環連著一環,要是耽擱了,又要拖到明年。
四阿哥道“給他找好了老師,也讓他參考了曆年考試卷子,這幾個月他好像也用功,臨陣磨槍,剩下的就看他爭氣不爭氣了。”
他府上的典儀,正好有一個也是筆帖式出身,參加過筆帖式考試的。
四阿哥就將高斌應試之事,交給了那個人。
按照那典儀的說法,高斌差不多穩了。
九阿哥道“哼,要是高斌這小子敢耽擱四哥的差事,就丟到通州下頭做縣丞去,十年八年在八品的位置上貓著吧!”
四阿哥沒有接話,他對高斌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覺得內務府子弟,比勳貴子弟更接地氣兒,也能安下心來好好當差。
像高斌這樣資曆,之前給九阿哥做過長隨,也有些功績,直接補侍衛就是從五品。
可是高斌想著的卻不是品級,還是想得民生之事,惦記著做臨土官,造福一方百姓,這個誌向不錯。
九阿哥又想起曹順來,道“四哥,真要說我府上的人手,曹順是個能用的,他跟在曹寅身邊曆練了六、七年,經濟賬目什麼也通,就在我府上做個跑腿的,還真是可惜了,戶部有什麼缺沒有?”
曹順跟高斌還不一樣,高斌年歲小,從頭開始熬,曹順卻是二十好幾了。
跟在曹寅身邊曆練不說,到了九阿哥這裡,也獨自辦了幾次差,走南闖北的,自己能支起來。
四阿哥搖頭道“有世職世爵那些人,惦記補缺的多著,六部裡的滿缺又是有數的,正六品以下的缺還是旗缺,限定旗籍,從五品開始才是公缺,就算勉強進去,升轉也不容易。”
八旗武官轉部院文官,不是平級,正三品參領補五品郎中,從三品、正四品武官補從五品員外郎,正五品補六品主事。
所以曹順想要進六部,這個時候不合適,最少要熬到一等護衛才行。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高斌沒有先補個皇子府侍衛,而是打算以文官入仕,因為從五品侍衛過去,也就是筆帖式了,還要先找到缺。
九阿哥點頭道“那我曉得了,先不管他,過幾年看內務府的缺吧。”
內務府這裡用人,就沒有那麼多規矩了。
四阿哥不讚成道“就算他能乾,就先用幾年,好的都撒手了,剩下一堆混飯吃的,不成個樣子。”
九阿哥訕笑。
他曉得這說的是桂丹跟桂元。
也是巧了,桂丹額涅年根底沒了,桂元祖父也在病中,聽說小輩侄媳婦這就沒了,想著郭絡羅家這一年治了好幾回喪,難受了一回,一覺睡過去了,就是除夕當天。
這大年下的,也沒有法子報喪,就在家裡直接停靈了。
老爺子輩分高,年歲大,上麵也沒有長輩了,就打算停了“七七”,桂元也就跟桂丹一樣,開始守孝了。
九阿哥身邊侍衛本來就不多,這一下子少了兩,就比較顯眼。
四阿哥就覺得九阿哥心軟,弄了這麼多吃白飯的,正經乾活的人少。
九阿哥怕他接著絮叨,岔開話道“對了,四哥,十三阿哥先去哪裡學差事,可有準了?”
四阿哥道“戶部,過來先看這幾年河道的總賬。”
他說的比較篤定了,顯然禦前已經露出口風。
九阿哥笑道“那可真不錯,有四哥您在,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去。”
四阿哥道“沒有人敢欺負皇子,就是怕彆有用心的人湊上來,拐帶壞了阿哥。”
九阿哥點頭道“皇子阿哥,就是個香餑餑,誰不惦記著咬一口?我想著多留十二阿哥在內務府學幾年差事,就是擔心這個,不是明麵的不恭敬才是欺負,被占了便宜也不好……”
話音未落,五所就有些不對,似乎有些喧囂。
九阿哥與四阿哥就住了話音,望向五所。
“哐啷”一聲,五所的大門推開了,裡麵跑出一個人來,正是十四阿哥的總管太監,抬腳就跑。
見了四阿哥與九阿哥,那總管來了個急刹車,急促道“四爺,九爺,弘昱阿哥發病,要請太醫!”
四阿哥與九阿哥聽了,嚇了一跳。
九阿哥忙指了自己的馬,道“彆耽擱了,騎爺的馬去……”
這會兒功夫,四阿哥已經往五所去了。
九阿哥見狀,也忙跟上。
園子裡燈火通明,大家跟無頭蒼蠅似的。
小阿哥們還小,過來吃席,都帶了保母、太監。
這些人本在廂房候著,這會兒功夫都湧出來,擔心不已。
見了四阿哥與九阿哥,大家都退避兩側。
宴客地就在前屋中堂,沒等四阿哥與九阿哥進來,十三阿哥就迎麵衝了出來,手中抱著昏迷不醒的弘昱,臉上也帶了惶惶。
瞧這樣子,他是不敢耽擱,想要直接將人送暢春園太醫值房。
“四哥,九哥!”
看了兩位哥哥到了,十三阿哥如同得了主心骨,道“弘昱昏厥了,還起了疹子……”
九阿哥鼻子抽了抽,覺得不對勁,訝然道“這是吃酒釀雞蛋醉了?不對啊,這酒味怎麼這麼大?”
十三阿哥一愣,也望向懷裡的弘昱。
這酒味確實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