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起來,滿人的眼珠也不是純黑的,也是棕色,頭發也不乏自來卷的。
隻是小阿哥更肖母,發色跟眼珠顏色比較明顯。
九阿哥聽明白意思,不樂意了,道“三天大的孩子,就挑剔長相,也太刻薄了,雞蛋裡挑骨頭,就是嫉妒罷了。”舒舒點頭道“都是知趣的,也沒人真的說出來。”
等到吃席的時候,大家已經恢複如常。
大家都是體麵人,曉得什麼能說出口,什麼不能說出口。
就是最愛跟舒舒咬耳朵的七福晉,也沒有提及小阿哥的相貌。
不過跟舒舒與九阿哥似的,隻剩下兩口子的時候,大家難免提一句。
四福晉性子厚道,想著布音哥哥的長相,雖跟一般的蒙古人有區彆,可也不是很紮眼,就放下此事。
外甥像舅,等到大了長開就好了。
她要是真跟四阿哥提這個,以四阿哥那種偏兄弟的做派,說不得反過來要說她這個嫂子當的不好。
七福晉則跟七阿哥道“不曉得四公主家的小格格是不是這樣相貌?聽著四公主的意思,是想要將女兒嫁回來的……”
四公主三十七年生一女。
七阿哥道“阿霸亥部是從漠北南下的部族不假,不過漠北那邊每個部都不一樣,也未必就是這樣相貌。”
到了三福晉跟三阿哥這裡,兩口子少不得嘀咕一番。
三福晉道“看出舒舒會做人了,旁人看著那個長相都不知道怎麼說,就舒舒跟郡王福晉誇。”
三阿哥道“相貌再如何,也是皇孫,就怕不單相貌肖母,這腦子也隨了十福晉,到時候在堂兄弟中,可就要落到後頭了。”…
三福晉道“肖父也強不到哪裡去,十阿哥的功課也不好。”
提及功課,三阿哥想到了自家的弘晴,覺得堵心,看著三福晉咬牙,道“你倒好意思說十福晉,也不瞅瞅自己個兒,弘晴隨了誰了?”
三福晉想起長子的功課,是上書房倒數的,也不能說是隨了三阿哥。
她輕咳了一聲,有些底氣不足,可還是辯解道“弘晴生日小,還沒開竅呢……”
夫妻有各式各樣的,有七阿哥夫婦這樣說話自在隨意的,也有三阿哥夫婦這樣的冤家。
剩下還是相敬為賓的多。
就不好說這些了。
倒是八福晉,今日單獨赴宴,懟了三福晉一通,後頭看著大家熱鬨,麵上也都過得去。
結果回了貝勒府正院,想著十福晉的產室,想著小阿哥的屋子,多了一個孩子,好像多了許多熱鬨,這沒有孩子,也就顯得有些寂寥。
嬤嬤看著她,道“福晉閒著沒趣,就叫人去貓狗房抱個獅子狗吧,也能打發功夫。”
八福晉搖頭道“不抱,我哄我自己個兒開心都勉強,哪有心思哄小狗?與其過來孤零零的沒個伴兒,還是留在貓狗房熱熱鬨鬨的好……”
這嬤嬤既是安郡王福晉給的老人,往後養老也在八福晉身上,自是為八福晉考慮。
她遲疑了一下,壓低了音量道“福晉,能不能打聽打聽外頭的男科大夫,找機會給八爺診診脈呢?太醫院的太醫都是老油子,除了皇上問,否則他們嘴裡沒有準話。”
這陣子外頭的閒話難聽,三分不是在富察氏身上,七分在八福晉身上,說的有鼻子有影的。
要不是嬤嬤一直在八福晉身邊,曉得她沒有做過,說不得也要信了。
可是莫須有的事情,傳得真真切切的,這就不對頭。
嬤嬤剛開始以為是富察氏的手段,可是富察氏也被說到裡頭,她就曉得另有蹊蹺。
對女子來說,名聲很重要。
八福晉之前是有錯處,可也得了懲戒。
如今自然不應該背這黑鍋,否則連撫養八福晉長大的安郡王夫婦,也跟著被非議。
八福晉驚訝,看著嬤嬤道“嬤嬤在懷疑什麼?”
嬤嬤小聲道“這地裡的苗結實不結實,還要看種子……早年老安王府裡的阿哥也是一窩一窩的生,又一窩一窩的夭折,有說是王府內鬥的緣故,可是也有人提過,老安王小時候有不足之症,大了才調理好了的……”
八福晉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傳言。
她心中最是敬著外祖父,可是也曉得嬤嬤不會空口白牙的編瞎話,指定有這樣的說法。
逝者已矣。
不管是外祖父,還是那些沒有站住的舅舅們,都沒了好些年了。
倒是八阿哥這裡,八福晉之前就有過類似的懷疑,聽了嬤嬤的話,就有些心動。
八阿哥那樣愛麵子,要是真的查出腎虛精稀的問題,那就有熱鬨看了……
雖說“洗三”宴是家宴,沒有請外客,可是鈕祜祿家這裡,真是彆有一番滋味兒了。
這八旗人家,就沒有對舅家這樣冷淡的。
十阿哥無所顧忌,皇上那邊也縱著,倒是讓鈕祜祿家不知如何自處了。
阿靈阿夫婦一出事,鈕祜祿家也都夾著尾巴。
如今不是十阿哥需要他們,是他們需要一個皇子阿哥。
十阿哥身份尊貴,皇子府直接按照郡王府修建,任命的是長史不是司儀長,這初封就是郡王。
鈕祜祿家與十皇子府,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下一更10月15日下午,大家彆盯著時間了,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