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剛剛說我的畫一般,具體一般在哪兒,還請指教。”談儘意一臉誠懇地說,“我回去多加練習,一定能有所改進。”
談儘意的表情實在是太誠懇了,讓人看了都不覺得他是在嘲諷。
好像是真心求教的意思。
包括被談儘意問到的那五人,也都被問的下不來台。
就是因為他們聽出來,談儘意問的特彆誠懇,才更加下不來台。
若是談儘意的語氣中帶著嘲諷,他們倒還有理由加以訓斥,再趁機將話題扯開。
可偏偏,談儘意問的真是再誠懇不過了。
這五個人吱吱嗚嗚,麵色難看的僵在原地,就是說不出哪裡不好。
那位林老師覺得,談儘意一定是假裝很有誠意的樣子,就為了讓他們沒臉。
沒想到,談儘意小小年紀,竟然心機這麼深沉。
藝術家,不是一心都撲在藝術上嗎?
哪裡有這麼多心機的!
偏偏談儘意裝的人畜無害的樣子,把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談儘意彆看年輕,卻是個再真誠不過的性子了。”
“真是很有藝術家的那股子一心隻有藝術的赤誠啊。哪怕是麵對故意為難他的人,也不在意,隻要能提升自己的水平,都不介意對方為難過他。”
“大概就是因為年輕,所以才更加赤誠吧。心思更加單純,不像這五個,說是什麼畫家,可其實都已經變成老油條了。”
“是啊,說起來,談儘意其實根本沒招惹過誰,反倒是這些所謂的老藝術家,一個又一個的蹦出來為難他。我也是搞不動了,談儘意有侵害到他們的利益嗎?”
“我想來想去,也沒想出談儘意跟他們能有什麼利益衝突。既然沒有,他們乾嘛那麼為難一個年輕人?”
“他們難道就不允許年輕人出頭?還是,不允許不屬於他們利益相關的年輕人出頭?隻要不是他們的人,隻要不得他們的允許,彆人就彆想出頭?”
“媽呀,被你這麼一說,我想想都覺得生氣。要是每個行業都被這樣一些人把持,那年輕人怎麼出頭?要想出頭,就得依附於他們,恐怕還得失掉自己所有的性格與才華,一切都按照他們說的做。他們覺得你畫的不對,畫得不好,你就是畫的不對,畫的不好。就要按照他們的標準來,畫出來的跟他們都是一個樣子的。然後再給咱們看。”
“咱們不是專業的,懂什麼啊?隻能說好看。可看到的,都是一種類型,一種風格的,時間久了,就連咱們的審美都要被他們把控住,看不到彆的類型,也不被允許看到彆的類型。”
“彆說咱們了。”有人接口道,“就連美術生,學也得學他們那樣兒的,不允許學彆的風格,不允許有自己的風格。然後審美越發的統一,咱們更看不到彆的。這根本就是文化自殺!”
“也幸虧談儘意的老師是何浩言,師叔是董言真,怕是整個書畫協會的人加起來,都不能打壓的下談儘意。再加上還有支持他的兄妹,能夠通過自己所在的領域幫到他。換做彆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早就被打壓的沒了聲息了。”
“哎,雖然這也不關咱們的事情,咱們也不是這個行業的。可是推己及人,想到咱們自己的行業內,如果也這樣,想到若是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有一種無力感。無力的憤怒。”
“是啊。”
眾人越說越覺得可恨。
總有那麼一小撮人,仗著手中的權利,打壓彆人的前途。
“誰說你的畫一般般了?”這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這聲音聽起來輕輕潤潤的,聽聲音便讓人覺得,是一個特彆溫柔又有禮的人。
若是有人能以聲音就給人以特彆好的印象,大概就是這種了。
談儘意聽到這聲音,臉上驚喜迸發出來,整張臉都亮了。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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