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合肥縣,淮西郡王府大堂內,李希烈左右打量著五枚瓷缽,他眉頭一皺問道:“這就是鐵火雷?”
楊少安連忙道:“回稟主公,這是瓷火雷,關隴軍發明鐵火雷之前就是用這個,裡麵混合淬毒鐵釘,十丈之類,無一幸免。”
“為什麼沒有鐵火雷?”李希烈頓時不滿道。
楊少安苦笑道:“鐵火雷是關隴軍的最高機密,有專庫存放,專人保管,專門的士兵使用,每一顆鐵火雷都有編號,有專人監督,莫說是卑職,就算是三品高官也搞不到,這五枚瓷火雷還是關隴軍淘汰後大規模銷毀的遺漏,三百貫一顆買到的。”
“那工匠呢?一個都搞不到嗎?”
楊少安搖搖頭,“火器火藥署根本就不在長安,誰也不知道在哪裡?估計是藏在某個深山溝內,至少卑職還知道有火器火藥署,很多長安的朝官都不知道有這個署存在,主公,卑職覺得隻要搞清楚它們的原理,把瓷瓶改成鐵殼,不都是一回事嗎?”
李希烈心中鬱悶,隻得點了點頭,這時,有士兵在堂下稟報:“軍師回來了!”
軍師就是張鸞子,回來得正好,李希烈立刻道:“請軍師進來!”
不多時,道士張鸞子匆匆趕來,躬身道:“參見主公!”
“王仲昇情況如何?”
“回稟主公,王仲昇的情況很不妙,席萬裡率軍追殺到徐州,王仲昇兩戰兩敗,已率領八千殘軍逃到泗州,他想率軍進入濠州,懇請王爺同意。”
李希烈想了想道:“可以讓他進來,然後把他腦袋砍了送給唐軍,他的軍隊我們收納了,好像還有王子和他一起吧!”
“對!蜀王李倓,一直和他在一起,不過此人是禍根,沒什麼價值,王爺要他做什麼?”
李希烈淡淡道:“他手上可是有繼位詔書,可以用他和李鄴談判,讓李鄴保我三年平安。”
張鸞子覺得王爺想得太簡單了,李鄴怎麼可能在乎這個早就沒有價值的蜀王,但他又不好說破,隻得默默點頭。
這時,李希烈又指著桌上的五枚瓷火雷道:“這是楊先生從長安搞到的五枚瓷火雷,據說是當年飛龍研製出來,這個交給你了,你負責仿製出來。”
張鸞子一陣頭大,這玩意隻聽說過,從未見過,什麼原理也不知道,讓他怎麼仿製?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彆看他是軍師,但李希烈剛愎自用出了名,而且是個殺人魔頭,稍讓他不爽就會殺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張鸞子無奈,隻得點點頭,“卑職試試看吧!懇請王爺多給卑職一點時間。”
“你要多少時間?”
張鸞子乾咽一口唾沫道:“至少要半年!”
“好!”
李希烈點點頭,“我就給你半年時間,若造不出來,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次日中午,楊少安匆匆來到城西的一家藥鋪,他看了看招牌,‘濟世堂藥鋪’,就是這裡了。
這就是長安情報司在合肥的情報站,從洛陽遷過來。
藥鋪外麵排著長隊,都是看病抓藥的人,很多病人都盯著楊少安,看他樣子似乎不打算排隊。
“這位爺,看病要排隊啊!”後麵有病人喊了起來。
“我不是來看病!”
楊少安回頭擺擺手,便直接走進了藥鋪內,藥鋪大堂頗大,最西麵擺著一排長長的櫃子,後麵是幾名夥計正在忙碌抓藥稱藥,靠牆邊是藥櫃,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小格子,這種格局一直流傳到後世都沒有變過。
終於有一名夥計注意到了東張西望的楊少安,便迎了上來,“大叔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