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華冷冷道:“難道史道長想包庇刺客,想成為刺殺案一員?”
史敬宗苦笑道:“因為李都統的兩個線索忽然讓我想到一個人,但我沒有任何證據,不敢亂說!”
“你想到了誰?”李成華追問道。
史敬宗無奈,隻得歎口氣道:“我想到了阿史那承慶!”
李成華一怔,“阿史那承慶不是在幽州混戰中被李懷仙殺了嗎?”
“並沒有!”
史敬宗搖搖頭,“他沒有死,逃出幽州,去了粟特的撒馬爾罕,他是祆教東方區的副祭司,大祭司是安祿山,阿史那承慶在撒馬爾罕大光明寺呆了幾年,又回來傳教了,他在草原金山一帶傳教,結果挑起來葛邏祿兩大部落間的火並,被金山葛邏祿派人追殺,他逃到了幽州,後麵我就不清楚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上個月阿史那承慶的兄弟阿史那承休來找我借錢,他說他有一筆錢在兄長阿史那承慶那裡,等他拿到錢後就還我,然後我問他阿史那承慶的情況,他怕我不肯借錢,便把阿史那承慶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了我。”
李成華有一種如夢方醒的感覺,阿史那承慶啊!安祿山手下第一刺客,自己一直以為他死了,所以沒有想到他,沒想到他竟然活著,還進了幽州。
“去哪裡能找到這個阿史那承慶?”李成華連忙追問道。
史敬宗還是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你們你可以去找阿史那承休,他知道得比我多,而且他現在就在長安。”
“阿史那承休在哪裡?”
“你們去平康坊找一找,聽說他開了一個奶酒作坊,專門給平康坊的各個酒樓提供奶酒,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中午時分,長安各個酒樓在進行今年的最後一次營業,提供午餐後就關門歇業了,然後等初五再開業。
阿史那承休也是一個落魄的突厥貴族,身材瘦小,在長安以賣酒為生,他剛從一家酒樓要到一筆錢出來,忽然有人在他肩頭重重一拍,他一回頭,隻見幾名大漢已將他重重包圍。
“你們是什麼人?”阿史那承休以為遇到劫匪了,嚇得渾身一激靈。
一名大漢出示一塊銅牌,“我們是內衛,請你去協助調查一個案子!”
一輛馬車停在他們麵前,不管阿史那承休願不願意,都被內衛架進了馬車。
很快,阿史承休被帶進了詢問堂,這時,史敬宗已經被釋放了。
現在輪到了阿史承休,阿史承休被按坐下,他滿臉驚恐道:“我沒有犯法,我叫史休誠,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普通小民。”
“你可不是普通小民!”
李成華走進來冷冷道:“伱在幽州擔任安祿山軍隊的倉曹主簿,安祿山敗亡後你逃到洛陽,隱姓埋名幾年,兩年前又來到長安,開了一家史記酒坊,你叫阿史那承休,沒錯吧!”
阿史那承休刷地臉色慘白,他合掌哀求,“我雖然是給安祿山做過幾年後勤,但我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害過任何人,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文官,一直在幽州。”
李成華冷冷道:“按照攝政王殿下頒布的追罪令,所有給安祿山、史思明做事的官員,隻要沒有得到朝廷的赦免,那一律有罪,你這個情況是畏罪潛逃,罪加一等!”
阿史那承休噗通跪下,“我真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求求饒了我吧!”
“你的罪行明確,再求饒也沒有用,但如果你能戴罪立功,或許能得到特赦,否則你就隻能流放至死!”
阿史那承休立刻反應過來,連忙磕頭,“我願意立功贖罪!”
李成華點點頭,“我們正在抓你的兄長阿史那承慶,他現在就躲在長安,就看你能提供什麼線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