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忠麵色死灰,坐在看台上發呆,腦海裡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該怎麼向虢國夫人交代?
………
明月酒樓大堂上一片歡騰,嗣寧王李琳在這裡擺下了慶功宴,給馬球隊慶功,這座酒樓其實也是他的產業,生意極好,為他日進鬥金。
大堂很寬大,布置得富麗堂皇,中間是一塊巨大的波斯地毯。
一名美貌胡姬赤腳在地毯上跳著胡旋舞,豔麗的金絲紅裙飛舞,烏黑秀發上的金飾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兩邊坐著幾名胡人樂師,敲打著節奏熱烈奔放的胡鼓,隊員們在一旁舉杯痛飲,一邊放聲大笑。
胡姬一個疾閃,嬌軀靠在李鄴身上,柔軟的手在空中輕舞,白膩嬌嫩的臉龐緊貼著李鄴的臉,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李鄴著實有點尷尬,雖然他知道這是跳舞互動,但他還是有點吃不消胡女的大膽奔放。
“阿律,他還是個童子!”黑豹大喊道。
胡姬俏目一亮,轉頭在李鄴臉上重重一吻,如蝴蝶一般飛走了,給李鄴臉上留下一個鮮豔的紅唇印。
李鄴頓時臉脹得通紅,他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被年輕女人吻臉,眾人見李鄴狼狽,頓時哄堂大笑。
李鄴連忙把臉上的紅唇印擦去,想起了剛才那女人軟膩的一吻,心中不由一蕩,偷偷向大堂上望去,剛才胡姬已經不見了,他心中有些悵然若失,他還沒有細看那胡姬長什麼樣呢?
嗣寧王李琳笑眯眯向眾人宣布,每人賞錢一千貫,飛鯊立功至高,獨賞兩千貫。
眾人一片歡騰,李瑀笑著舉起酒杯,遠遠向李鄴敬酒。
李鄴的功勞並非打球,而是球場之外的瞞天過海之計,讓楊家栽了一個大跟鬥。
………
眾人還在歡慶飲酒,李鄴找了個空子溜了出來,他向兩邊看了看,走廊上沒人,剛才明明看見這裡有金絲紅裙閃動。
“你是在找我嗎?”金絲紅裙閃動,一縷香風出現在李鄴身邊,一雙俏麗美眸深情款款地看著李鄴。
李鄴點點頭,笑問道“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安律!”
“哦!名字很好聽,姑娘不像是漢人?”
美嬌娘歪著頭,饒有興致地打量李鄴,“公子怎麼會一無所知?”
李鄴連忙搖頭,“我真不知,哪裡不對了?”
“我是胡姬,一聽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安國人。”
李鄴忽然明白了,對方是粟特人,“你家在布哈拉?”
安律俏目亮了起來,“公子也知道布哈拉?”
“我知道,那是一座長滿椰棗樹的古城。”
安律扶著欄杆,目光惆悵地望著西方,低低聲道“沒錯,椰棗,我家鄉叫做阿伉力,好多年沒吃到它了,真懷念啊!”
李鄴又笑問道“姑娘漢語很好,來長安多久了?”
“七年了,我十四歲來長安,拚命掙錢,就是為了早一天能回家鄉,此往衣食無憂。”
李鄴從懷中摸出二十兩銀子,放在欄杆上推給她,“給你!”
安律毫不忸怩地收了銀子,驚喜嬌笑道“公子賞我嗎?”
“剛才的舞跳得很好,我喜歡!”
安律眼中閃爍著喜悅的火光,柔軟地手臂摟住李鄴的脖子,深情地吻住了李鄴的嘴唇……
安律已經離去很久了,李鄴還呆呆地站著走廊上,回味著那一刻的銷魂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