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人,天子和貴妃,高力士,烈鳳和孫兒。”
“太子也沒有參加?”
李鄴搖搖頭。
這就對了,李林甫早就看出來,天子遲早還會換太子,那麼飛龍去世,天子竟然沒有讓太子出席喪禮,也就說明太子也不知道飛龍就是太上皇。
這就是一個旁證,證明天子心中還是要換太子,否則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不會不告訴太子。
想通了這一點,李林甫又問道“飛龍找你做什麼?”
李鄴搖搖頭,“我不知道,或許和我練的心法有關。”
李林甫眉頭一皺,“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雖然不知道飛龍為什麼看重自己的孫子,但有一點李林甫確認了,天子對李鄴封官加爵,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飛龍,而不完全是救出奉節郡王那麼簡單。
“祖父覺得我這次封賞不妥嗎?”李鄴又問道。
“那倒不至於!”
李林甫笑道“一個小小的宣節校尉和子爵不會有什麼問題,我隻是覺得天子和以往表現不同,天子從來不會當場封賞,我在想是不是和我有關?現在看來,應該是飛龍的緣故。”
李鄴想了想道“孫兒再給祖父提一個建議!”
“你說!”
“就是關於同羅部,這是一個機會,祖父態度要強硬、積極,一定要徹底拔出這個隱患,如果有必要,祖父甚至可以親自趕赴朔方,孫兒的意思,一定要讓通過這件事讓天子看到祖父的價值!”
李林甫捋須點頭,孫子的建議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次日一早,春狩提前結束,大隊人馬開始拔營啟程,但由於很多人家的馬車還沒有過來,返程就顯得狼狽了很多。
各種物品暫時不帶走,留一個人看守,其他女眷則擠坐一輛馬車,侍女仆婦等下人隻能步行。
隊伍走得很慢,大家都跟得上,走了幾十裡後,馬車陸陸續續從長安趕來,大家又重新上了馬車,浩浩蕩蕩前往長安。
李隆基的臨時禦書房是一輛極為寬大的馬車,裡麵陳設儼如房間,奢華而舒適。
馬車內,天子李隆基、右相李林甫,左相陳希烈,還有太子李亨,以及內侍監令高力士等五人坐在一張大桌前。
“朕剛剛得到消息,阿布思昨天中午從武功縣向西逃走,應該是想逃回朔方,他是否逃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該怎麼處置朔方同羅部,之前朕想把同羅部遷到幽州,就是擔心他們會坐大,成為中原的禍患,現在看來,這個擔心並不多餘,大家都說說吧!我們怎麼善後?”
李隆基看了一眼李林甫道“李相國先說一說!”
李林甫欠身道“回稟陛下,微臣的態度很明確,一定要殺一儆百,徹底剿滅同羅部,如果不滅同羅部,會有更多的阿布思出現。”
陳希烈一向是李林甫的跟班,李林甫說什麼,他就說什麼,他也連忙道“微臣完全讚同李相國的意見,在剿滅叛逆當頭,切不可有婦人之仁。”
兩名相國的表態讓李隆基很滿意,阿布思居然借春狩刺殺自己,首先就讓他無法容忍了,他緩緩道“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大唐也是一樣,不管阿布思逃到哪裡,也一定要將其誅滅!”
李隆基說出這句話,就算定性了。
這時,太子李亨在一旁道“父皇,兒臣也想說兩句!”
李隆基點點頭,“皇兒請說!”
“啟稟父皇,兒臣現在很擔心朔方,年初張齊丘率兩萬四千朔方軍南下和吐蕃作戰,現在朔方一帶兵力僅一萬餘人,而同羅軍有騎兵三萬餘人,一旦阿布思大舉南下朔方,恐怕朔方難保,如果他再勾結吐蕃,雙方南北呼應,朝廷想收複朔方也不容易了。”
“那你依你的意見如何?”
“孩兒有兩個方案,首先朔方軍要返回靈州,但恐怕兵力不足,可以命令安思順率領河西軍支援朔方,或者朝廷出兵,派一支軍隊從長安出發,直接支援朔方!”
李隆基緩緩道“兩個方案都不錯,讓朕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