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國!
書房內,李鄴翻開了飛龍的自傳,這是他以仙怪小說的方式描述自己的一生。
飛龍前世叫做袁飛龍,是元朝末年終南山的一名道士,年輕時也考中科舉,元末戰亂,他選擇了遁世,出家為道。
飛龍寫他途經文水過橋時,墜河悟道得以飛升,因為劫難不足,無法飛升成仙,又來到海外一個小國,虯龍國,附身在其太上皇身上。
文水就是武亭川水,虯龍國就是唐朝,虯龍即囚龍,暗喻李旦被迫退位。
自傳中寫了很多不為人知的隱秘之事,他一心想奪回皇位,秘密籌劃了數十年,募集錢財,培養忠信,宮中長大的趙忠是他的第一個親信。
趙忠就是指王忠嗣,王忠嗣是飛龍的第一個徒弟,長期在邊疆為主帥,擁有軍權。
王忠嗣準備帶兵入長安,不料天子李隆基事先察覺到了異常,王忠嗣隨即被奪了軍權,緊接著被毒殺。
但李隆基搞錯了方向,他以為王忠嗣是和太子李亨勾結,卻不知道王忠嗣其實是效忠太上皇。
自傳中還寫他迷戀虯龍國的木易皇後,這應該是指楊貴妃。
飛龍毫不掩飾自己的迷戀,每次見她都神魂顛倒,難以自禁,也毫不掩飾他對天子李隆基的痛恨,奪了他的江山,霸占本該屬於他的女人。
在書的最後飛龍提到了自己,他得異夢,自己將再墜文水,二次飛升。
就在他做異夢次日,烈鳳告訴他,裴旻托她救人,一名幾乎死去的少年,昏迷中滿口驚詫之言,什麼安史之亂,什麼朱溫篡唐。
這讓飛龍狂喜,這就是他的天命,異夢之源,這個少年來接替自己了。
後麵沒有再寫了,應該是飛龍把書放進石屋後,再也沒有機會打開。
整個自傳,通篇都是不滿和抱怨,充滿了黑暗心態和負麵情緒,李鄴一直以為飛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現在李鄴才知道,飛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穿越失敗者,他什麼都沒有改變,甚至連一本書的式樣都還是隋唐的卷軸式,而不是宋朝以後的冊裝式。
他明明知道有安史之亂,作為太上皇,他完全避免安祿山被重用,可他根本不管,一句‘大唐與我何乾?’就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李鄴把書合上,這時已是中午時分,他沉思片刻,來到香爐前,用火折子把書點燃了,放進香爐內,很快,熊熊烈火徹底吞沒了帛書。
這卷書對李鄴已經沒有什麼價值,相反,它是一個潛在的危險,李鄴絕不能讓這種危險之物留在世上。
回到家,卻見院子裡堆滿了布帛,用油紙包著,十匹一捆,足有五十捆,這應該就是春狩第二名獎勵了,一千匹布帛,李鄴和程家各分一半。
裴三娘正和木大娘商量怎麼處理這些布帛,唐朝的布帛也是貨幣,一匹大概值一貫錢左右,可以直接用來買東西。
“鄴兒,你來得正好,你拿一捆布給李洵家送去,你不在家時,李洵娘送來了五十斤醃肉和兩百斤米,咱們得回個禮。”
這個禮其實不用回,李鄴心知肚明,這其實是父親轉個彎讓李洵家送來的,但不能點破,點破了母親就不收了。
“我知道了!”
李鄴把馬遞給阿珍,又把天策弓送回屋去,他的金絲寶衣已經貼身穿上了。
李鄴倒不急著去李洵家,他先把五十捆布帛搬去了內堂,這才拎著一捆布前往李洵家。
開門的是李洵的妹妹李小荷,她情緒有點低落,沒有了往日的調皮愛笑。
“啊!鄴哥什麼時候回來了?”
李鄴笑道“我昨晚回來的,我娘沒告訴你?”
“我我請了兩天假,大哥受傷了,我在照顧他!”
李鄴眉頭一皺,“好好的,怎麼受傷了?”
“不知道大哥得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