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國!
李鄴和獨孤明一起乘坐馬車去平康坊,獨孤明對李鄴緩緩道“莫家事件已經解決了,慶王李琮出來做調解人,安慶緒向侯莫陳氏道歉,並賠償了兩千貫錢,官府也銷了案,侯莫陳氏又把最大的兩家武館賣給了安慶緒,裡麵出現了一百多名來曆不明的武師,估計是安祿山從幽州派來的。”
李鄴沉吟一下問道“這些皇子黨有自己的武士嗎?”
“有!天子是在天寶八年開始給皇子鬆綁,他們就開始各自招募武士,而皇子黨和安祿山結盟,應該是去年年初的時候,那時,皇子黨的勢力已經開始膨脹。”
“那獨孤家族是支持太子,還是皇子?”李鄴又笑問道。
“肯定是太子,就像你說的,那些皇子不過是天子用來製衡太子的工具,換太子是動搖國本的大事,相信天子也清楚這一點,我看這些皇子一個個目光短淺,陰狠毒辣,根本沒有做大事的氣度,最終成不了氣候。”
馬車駛入了平康坊,又走了一段路,在一座極大的酒樓前停下,這裡便是長安最大的酒樓,武德酒樓,是王元寶的產業,占地足有五畝,由一座三層樓和八間小院子組成,目前沒有開業,大門緊鎖,上麵掛一個‘停業’的大牌子。
這座酒樓當然也是獨孤家的產業,當時,李鄴就有點奇怪,王元寶怎麼敢用大唐的第一個年號做酒樓名字,李鄴還以為是天子賜名,現在想想也不可能,天子再怎麼不會把大唐開國年號賜給一個商人,可如果是獨孤家的產業,那就有可能了。
兩人沒有下馬車,獨孤明指著酒樓對李鄴道“昨晚有一夥黑衣手持利斧衝進酒樓,見人就砍,掌櫃和八名酒保被砍死,酒客傷了二十餘人,我問了馮縣令,他說得很含蓄,殺人手法有點像莫家滅門案。”
“獨孤家準備怎麼應對?”李鄴問道。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李鄴冷笑一聲道“息事寧人隻會換來更多的慘劇,隻有把安慶緒狠狠打痛了,他才會知難而退!”
獨孤明原本是想露麵找安慶緒,責令他道歉,但自己可是死了九人,掌櫃和八名酒保都被砍得屍首分離,淒慘無比,光道個歉,賠幾千貫錢就算了嗎?
獨孤家族可不是侯莫陳家族。
這口惡氣獨孤家族忍不下,獨孤明自己也忍不下,自從他女兒被契丹人殺死後,獨孤明性情大變,對嚴重侵犯自己利益和尊嚴的人,他絕不再妥協,一定要報複。
獨孤明點點頭,“你說得對,當年安慶緒綁架了王元寶的次子,當時我們忍了,給了十萬貫錢把人贖回來,但幾天後人就死了,這件事我們一直後悔,這一次我絕不會再退讓了。”
李鄴低聲對獨孤明說了幾句,獨孤明緩緩點頭,“無毒不丈夫,乾了!”
長安升道坊內,最裡麵有一座占地約五畝的武館,就叫升道武館,這是莫氏五座武館中最大的一座,目前這種武館已經賣給了安慶緒,一百多名從幽州國力的武士都住在這裡。
夜裡三更時分,圍牆外扔進十幾塊肉,三條守夜獒犬立刻爭奪起來。
當值的武士聽到動靜,從房間裡走出來,剛要嗬斥,一支狼牙‘嗖!’地射來,正中武士咽喉,他捂著咽喉倒下,另外兩名武士剛跑出來,兩道寒光一閃,兩把飛刀插進兩人額頭。
轉眼之間,三名當值的武士都被乾掉,幾條獒犬也中毒死在空地上。
武館門開啟,三百多名黑衣人衝了進來,他們迅速包圍了一座房子,這裡便是一百多名武士的宿舍,一座通風良好的木房子,三百多名武士一起舉弩從四麵八方射進木房子內,木房內頓時響起一片哀嚎慘叫
天剛亮,安慶緒便帶著幾名手下急匆匆趕到了武館,謀士獨孤問俗已經先一步趕到,正帶人收拾殘局。
“傷亡多少弟兄?”一見麵,安慶緒便急不可耐問道。
“死了一百一十四人,弩矢上有劇毒,無藥可救,受傷的弟兄最後都死了。”
安慶緒儼如被迎頭一棍,打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居然死了一百多人,他怎麼向父親交代?
半晌,安慶緒咬牙問道“是什麼人乾的,有線索嗎?”
獨孤問俗搖搖頭,“沒有一點線索,官府本來也來人了,可看到是我們,扭頭就走,他們不管我們的事情。”
“那周圍鄰居呢?他們都是死人嗎?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