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安瑤還故意皺了皺鼻子,揮了揮手“一股子酸臭味。”
“那我就真回了?”
方彥確實有好幾天沒洗澡了,醫館這邊沒有洗澡的地方,幾天沒洗澡,確實不怎麼舒服。
“回吧,回吧。”
安瑤沒好氣的揮了揮手“以前你遊手好閒的時候,這邊還不是我陪著師父。”
“謝謝安瑤姑姑。”
方彥笑著道。
之前確實是安瑤經常陪著老爺子,幫老爺子分擔,這一點上方彥要感謝安瑤。
老人家年齡大了,操心的事情其實不多,一個是孫子,另一個就是子女,有時候也孤獨,那時候方彥沒怎麼考慮過老人家,隻顧著自己摸魚,也虧了安瑤。
“小彥子確實懂事了,退下吧。”
安瑤笑吟吟的向方彥擺了擺手。
“有人嗎?”
方彥正打算出門,醫館門口傳來了詢問聲,緊接著有人進來了。
進來的是三個人,兩位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陪著一位七十來歲的老人。
老人形體枯瘦,麵通發黃,看上去精神不振,被兩位中年人攙扶著。
“方老在嗎?”
進了醫館,其中一位中年人道“聽說福生堂這邊方老看病看的非常好,我們是特意趕過來的。”
“這麼晚了過來?”
方彥一邊招呼對方扶著老人坐下,一邊讓安瑤給三個人倒了一杯水,一邊問道。
“比較遠,到了之後老人家有點乏了,睡了一會兒,本來想等到明天早上的,可這會兒難受的不行。”
其中一位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說話的時候,方彥也打量著三個人,兩個中年人穿著倒是普通,一個人是一身西裝,另一個人則是上身一件夾克外套,戴著眼鏡。
兩位中年人給人的感覺有點特彆,怎麼說呢,並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像是當官的。
至於老人,雖然形體枯瘦,精神不振,因為病痛,走過來的時候步子有點慢,被人攙扶著,卻腰板筆直,而且仔細看眼睛,眼中卻不像尋常被病痛折磨的完全無神的眼睛。
明明病著,卻有著一種神。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望並不僅僅隻是看氣色,而是看各方麵,像以前一些算命的江湖術士,多少都是懂一些望診的,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情、精神、從而判斷職業,然後根據得到的線索用行話來忽悠。
方彥的望診自然不用說,在夢中千年更是閱人無數,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三個人的特殊之處。
“我爺爺已經病了有好幾天了,醫館這幾天都不接待患者的,門口有著牌子。”
方彥客氣的道。
因為方淵林就住在福生堂,所以門開著,但是有牌子,周邊的熟人都知道福生堂這一段時間方淵林生病,沒法給人看病,白天偶爾有患者來,安瑤和方彥都打發走了。
這幾天也就治療了一位患者,也就是急驚風的孩子。
安瑤其實也能坐診,跟著方淵林學了這麼幾年,安瑤的水平比起慶城市第一醫院中醫科的劉高陽隻高不低,之所以完全不接診,是因為一旦開了頭,患者就會絡繹不絕,影響方淵林休息。
方彥是打算等過兩天方淵林情況更好一些,他自己再去醫院問問,把手續辦完,然後讓方淵林回家裡養病,到時候再接診。
“這可怎麼辦?”
中年人道“我們挺遠的,這會兒我爸也很不舒服。”
說著中年人看向方彥“方老是你爺爺,你不是醫生嗎?”
“我也是。”
方彥道“我畢竟年輕,怕你們信不過。”
“既然來了,那麻煩小方醫生給我父親看一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道。
“這麼晚了那扶著老人家過來吧。“
方彥走向就診桌,讓對方攙扶著老人在就診桌對麵坐下,然後把胳膊放在脈枕上,搭手摸脈。
“哪兒不舒服?”
“胃疼,沒胃口。”
老人開口道。
“沒去醫院檢查過?”
正在摸脈的方彥下意識的眉頭一抬。
老人脈細小無力,再加上麵色,這個病可不是什麼簡單的病症啊。
如此棘手的病症,對方卻帶著老人家來福生堂,再結合對方的身份,一時間方彥就有點猜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