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及家中其他幾位長輩。老胡氏說,今兒是大伯母娘家父親過六十大壽。她大伯蔣文康上林家賀壽去了。
三哥蔣禹湖外出收賬去了,四哥蔣禹海五哥蔣禹銘外出遊學未歸,來信說今年不回來過年了。
六哥蔣禹山的同窗今日成親,請了他去做儐相。
坐了會後,蔣禹清開始給家人分發禮物,全是她這些年遊走全國各地買的各地方的奇珍特產。
尤其是第一次見麵的小霖燁,除了許多新奇的小玩具外,蔣禹清還給了他一個平安玉符,這東西現在基本是蔣家人的標配。
蔣禹清也給大家講了下福州那邊的事情。
講福州的特產,趕海的樂趣。講倭寇禍害下的福州百姓生活的有多艱難。
講福州保衛戰中那些聰明的海豚和島嶼一樣大的藍鯨。
聽到藍鯨幾尾巴就能把一艘大船拍碎時,眾人的嘴巴張開半天都合不攏。
末了,蔣老頭砸吧砸吧嘴道“這樣大的魚若是逮上一條,拿鹽醃起啦,做成魚乾豈不是一輩子的肉都夠了?”
老胡氏呲了他一聲,道“逮它乾什麼呀,多費勁兒。
你直接搬它肚子裡住多好。想吃的時候,可以隨時割肉燉,不僅新鮮,連醃肉的鹽都省了,多好。”
屋子裡頓時一片悶笑。
後來得知宴德音也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兒,大家又是高興不已。
尤其是老胡氏,更是笑的牙不見底。家中富貴,兒孫滿堂,她是真真正正的老封君。
中午,二伯娘朱氏親自下廚煮了一大桌子好菜,給師徒倆個接風洗塵。
多年沒有吃到地道的家鄉味兒,蔣禹清禁不住吃撐了。
稍微休息片刻後,蔣禹清立即來到後麵的菜地。
見菜地裡種的都是些冬季常見的蘿卜白菜等蔬菜。
便又拿鋤頭翻了些空地,撒了些其他蔬菜種子,澆上靈泉水,並且稍稍催生了那麼一下下。
等過大年的時候,就有的吃了。
家裡現有的米都是自家田裡種出來的。雖然都是精白米,到底比不上靈境出產的靈米。
蔣禹清上次回來留下的靈米經過幾年的消耗早就吃完了。
於是她又給家裡的糧倉補充了一批,足夠家裡人再吃上兩三年的。
自已釀的葡萄酒和其他的果酒及靈境裡其他的好酒也給搬了一批出來。
自家吃也好,留著待客也罷,都是不能缺的。
如此忙忙碌碌了一個下午,不僅不覺得累,反而覺得格外的安逸和放鬆。那是一種從心底升起來的安全感和踏實感。
晚上外出的長輩們都回來了,見到許久不見的寶貝孫女(侄女妹妹)回家,大家都高興壞了。
蔣老頭兒小心翼翼的問“乖寶啊,你們這會回來,總得在家裡過了年再出去了吧?”
蔣禹清道“是的,爺爺。我打算在家裡多待些時日,等出了正月我再上京!”
蔣老頭兒立即高興了道“那感情好!”
次日過灶年,家裡人大掃除,蔣禹清沒什麼事,就同長輩們說了一聲,帶著白小十在村裡四處溜噠。
經過昨晚上一晚上的發酵,大家都知道她回來了。這會看見她出來玩,紛紛拉著她回自己喝茶吃點心聊天。
尤其是村裡的族老們,似乎對某些天(皇)下(家)大(八)事(卦)特彆感興趣
比如他們會問,皇帝有多大歲數了,有幾個兒子和幾個閨女。
蔣禹清就說當今陛下有兩位皇子和三位公主。
其中一位族老說,這皇帝怎麼也不多生幾個兒子,那麼大的家業呢?
令一位立即反駁到“生那麼多乾什麼,萬一為了江山打起來,遭殃的還不是我們老百姓。”
蔣禹清怕他們再說出什麼可怕的話來,忙打住了到“太爺們快彆說了,這議論皇家可是大罪,是要吃牢飯挨板子的。”
這才嚇住了他們。蔣禹清忙轉移了話題。
邀請她的人家太多,為了不厚此薄彼,蔣禹清隻好這家坐一會那,那家喝一杯茶,一上午轉下來,硬是喝了一肚子的水。當真是盛情難卻。
若非她是修仙者,隻怕廁所都跑好幾回了。
下午,她則帶著白小十去了村子周邊逛逛。
去看了看因為枯水季而清淺了許多的青江,江邊遍布的鵝卵石和落了葉的高大苦柳樹,和樹下拴著幾葉烏棚小船。
沙州上的蒿子已經枯黃了,然蒿子根部已然重新發出了嫩芽。可見,冬天的青江兩岸,也不全是蕭索,更透著春的希望。
沿河的空田裡,已經長滿了綠茸茸的青草和薺菜、白花菜,禾苟菜之類的野菜。
蔣禹清甚至發現了一窩青草菇,撿回家正好能做一碗鮮湯。
遠處是放了寒假的牧童,趕著家裡的牛羊或是驢螺之類的大牲口在此一邊放牧,一邊生火烤著地瓜。
曠野裡,時不時的響起來一陣陣歡快的笑聲,和牲口的鳴叫聲。
空氣裡滿是歡樂的,寧靜的,輕鬆自由的味道。這種味道,大概就是故鄉給予的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