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點亮蠟燭,燭光將黑暗驅散,楊淑也看清了籠子裡這些人的模樣。
第一個籠子裡坐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的臉型周正,目光也沒有尋常殺手的陰毒,看起來倒像是個讀書人。
三哥在一旁介紹“這原本是個讀書人。十年前,他家遭逢山匪,就他一個活下來的。後來他棄文從武,練就了一身武藝。在前不久才殺了當時那個山寨的人,幫他的親人們報了仇。但是他也深受重傷,又被官府通緝,輾轉之下就到了我手裡。現在我已經給他做了新身份,保證安全。”
第二個籠子裡坐的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你彆看他年紀大,年輕的時候可也是一把好手呢。他原來是某家富商的護院,但是在一次爭執中,他把主家誤殺了。後來就一直亡命天涯。現在老了,前些日子又被仇家追殺受了傷。於是就來了我這兒。”
第三個籠子裡坐的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雖然他是坐著的,但楊淑能看出他是長短腿。
“他原來是個做生意的,腦子肯定好用。隻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打斷了一條腿。後來腿治好了,但還有點瘸。他的武功不是特彆好,但是一般的事情,也絕對沒問題。”
第四個籠子裡坐的是個暮光陰沉的少年。
“這小子家窮的很,從小就被父母賣出來了。後來就做了隱衛。但是他呀,有些桀驁不馴,許多人都受不了他。把他轉過好幾次手。但是他的武功是這幾人中最高的。”
第五個籠子裡坐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婦人。
“她原本就是個很普通的農婦,可惜她嫁的不好。那男人是個吃喝嫖賭樣樣都乾得主兒。後來他沒錢了,更是把他們的女兒賣到了窯子裡,沒多久那小姑娘就死了。這女人氣不過,拿了把刀把她男人和公婆都殺了。後來她自己去官府自首,結果前些日子,大牢不是被人劫了嗎。她無意之中跑到我這兒,我就把她收留了下來。她可能沒什麼武功,但是力氣大,最關鍵的是夠狠。”
楊淑挑了挑眉,沒想到還能遇見那天大牢裡的人呢。
最後一個籠子裡也躺了一個人。從背影上看,應該是個女人,或者說是個少女。
楊淑還等著三哥繼續介紹,可三哥竟然就停了下來,沒再往下說。
“還有一個呢?怎麼不往下說了?”
三哥歎了口氣,露出了一副非常無奈的表情。
“她就算了吧,你在其他幾個人裡挑吧。”
楊淑一聽反而來了興趣
“你先說說看。”
三哥又歎了口氣,說起了這個少女的事情
“這丫頭啊,是個啞巴。她是從小被當做殺手來培養的。”
楊淑注意到他說的是殺手,而不是隱衛。這兩者的區彆是很大的。前者在於“殺”,後者在於“衛”。
如果一個殺手和一個隱衛同時衝著一個目標而來。殺手在殺人的時候,除了自己的命,可以不在乎任何東西。但是隱衛,除了自己的命外,他更要在乎的是雇主的命。如果殺手失敗了,想要跑,他可以無所顧忌的跑。但是隱衛不能無所顧忌的追。因為他要護在雇主身邊,防止殺手還有同伴,或者自己殺個回馬槍。
所以其實嚴格說起來,一個好的隱衛,比一個好的殺手更難培養。但楊淑卻更喜歡殺手。
不僅是因為她以前就是乾這個的,更因為殺手的機動性遠比隱衛高的多。
正所謂“千日做賊易,千日防賊難。”楊淑敬佩那些做隱衛的,但自己是真的不太喜歡。
更何況,她是要找個幫她做事的,並不需要找一個來保護她的。
三哥還在繼續說“我剛才說,那小子是這幾人中武功最高的,其實不準確。武功最高的是這丫頭。她本來也能賣個好價錢的。可是前段時間,她幫前任買主殺人的時候受了重傷。這個買主不想花錢給她治傷,把人又給我送回來了,但是沒讓我退錢。我想著稍微給她治一治,將來可以再賣出去,不虧。沒想到她身上的傷口耽誤的太久,好多都開始化膿了。想要治好,得往裡頭砸不少錢。這樣算下來不劃算。我也不是開善堂的,隻能讓她自生自滅了。”
三哥一臉的惋惜,也挺著急的。眼看著這姑娘就活不成了,自己上回雖然沒退錢給買主,但是這段時間給這小姑娘買藥的錢得算啊。要是人就這麼死了,他不就虧了嗎。
楊淑在三哥分彆介紹的時候,就已然想清楚了。
第一個青年,畢竟是被官府通緝的。身份做的再好,也不能要。
第二個老頭,年紀太大了,心思重,不太好控製。而且還有仇家。也不能要
第三個瘸子,腦子太聰明了,也不好控製。而且自己也並不需要他去幫自己談生意,犯不著。
第四個少年,她還是有些興趣的。桀驁不馴並不怕,以她的手段,再怎麼桀驁不馴的人也得服服帖帖。
第五個年輕婦人,也不考慮。對方相當於完全不會武功,能一口氣殺了一家子的人,估計也是憑著蠻力和那時候的狠勁兒。
最後那個少女傷的太重,楊淑雖然有興趣,但也不太想買。不是因為不想出錢,主要是不想等。
於是她指著少年問三哥“那小子多少錢?”
三哥大喜,這小子可是他這裡最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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