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肖燕燕就眼睜睜的看著行刑堂的人給長風套上枷鎖,把人拖了出去。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去。一轉頭,又跪在了肖慶嵐麵前。
其餘人魚貫而出,而肖慶嵐還坐在原處沒動。
“義父……”
“你怎麼不去觀刑?”肖慶嵐明知故問。
“義父,長風是冤枉的。”
“冤枉?”肖慶嵐笑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是你親自把他從朝蘭院押來的吧?他侵犯聖女,更是許多人都看見了。你說我冤枉他?”
肖燕燕把身子躬的更低,額頭貼在冰冷的地上,語氣也更加謙卑
“義父明見,長風是被陷害的。”
她前所未有的慌張,卻又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屋子裡,屋子裡有熏香。是春藥。”
“我知道啊。”
出乎肖燕燕意料的,肖慶嵐竟然大方的承認了。
“啊?”
看著肖燕燕愣愣的臉,肖慶嵐笑了起來。好看的薄唇裡,吐出最冰冷的話
“我說,我知道啊。我不僅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過了好久,肖燕燕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用顫抖的聲音問
“為,為什麼?”
“嗬。”
肖慶嵐又笑了聲
“因為你啊燕燕。”
“他本來可以做最優秀的殺手,因為你,他成了影奴。他本來做四使也無不可,但現在,我隻能讓他死。”
“什,什麼意思?”
肖燕燕抬起頭,咬著牙問。
“你們太優秀了。燕燕你就算了,畢竟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可長風,他練的不是納天大法,但武功完全不輸給你。你倆加在一起,更是所向披靡。如此優秀,擋了某些人的路。”
肖慶嵐一如既往的坦誠。
肖燕燕愣了許久,好容易才把這話弄明白。
“嗬。嗬嗬嗬。”
她慘笑起來,問肖慶嵐
“擋了某些人的路?某人指的是義父你吧?”
“是。你倆的存在,威脅到了我。可我舍不得殺你,所以隻能殺他了。”肖慶嵐繼續大方的承認。
肖燕燕第一次覺得,肖慶嵐的坦誠如此令人厭惡。可他還在繼續說
“兩個月前,我去無涯閣救你們。那時候你們依偎在一起,都不清醒。我想從他懷裡把你拉出來,可他竟然下意識反抗了我。從那時候起,我就對他存了殺心。你們走的太近。燕燕,你隻能是我的。”
這一刻,肖燕燕渾身冰涼。除了惡心,還有無比的恐懼和憤怒。她再也不想忍,衝肖慶嵐大吼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你知道的,我們從無反心。你為什麼要這麼對長風?他才十八歲,十八歲而已啊!是你把我們湊在一起,現在又要把我們分開。這到底是為什麼?”
話音剛落,她就被拍了出去。肖慶嵐起身,不緊不慢的走到肖燕燕麵前,像以往的每次一樣,割開了掌心。
聞到那股熟悉的血氣,肖燕燕體內的生死蠱被催發。她躺在地上,疼的滿地打滾。
“燕燕,你這些年和長風在梅花閣沒有對手,過的太順風順水。以至於讓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我隨手撿回來的小賤種,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小賤種”三個字,猶如當頭棒喝,讓肖燕燕瞬間清醒過來。整個梅花閣,除了長風、肖氏父子和蘇離外,這三個字誰都叫過。可沒想到在今天,肖慶嵐會說出這三個字。
想到這裡,她停止了歇斯底裡。隻有一雙發紅的眼睛,充滿了恨意。
“彆這麼看著我。恨我可以,但在你能殺了我之前,把這種眼神收起來。”
“其實若不是為了順便處理司馬朝蘭和謝程,我根本不用兜這麼大個圈子。我本可以直接殺了他,但我沒有,而是把他帶到後山在處理。燕燕,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肖燕燕沒有回答。她其實已隱約猜到了答案,但她不敢說。